留情。”俞梢云摩挲着刀柄,斟酌着说,“可殿下心中并非毫无?波澜,为何还?要拒绝裴文书?”
太子说:“你怎知我不是毫无?波澜?”
“这个问题,那颗被您在无?知无?觉中捏碎了的念珠更有资格回答。”俞梢云笑了笑,“至少当时您一定有些不忍心。”
太子眼前再度浮现出那双微红的瑞凤眼,说:“他看?起?来很可怜。”
“这个‘怜’是同情,还?是爱怜?”俞梢云问。
太子说:“我想,一定不是同情。”
俞梢云惊讶地说:“卑职以为殿下不会承认。”
太子转身进入长生殿,供台上的画卷未染毫尘,年轻美艳的女人凤眼微扬,笑盈盈地看?着他。他垂下眼睛,燃香三?拜,去了一旁的斗室。
小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太子落座,说:“是否承认,是否存在都?没有意?义,我与?他没有缘分?。”
俞梢云上前研墨,说:“只要殿下当日点?头,缘分?不就来了吗?就算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也可以把裴文书留在身边当个知心人,如此还?能全了娘娘的心思。”
太子整理书笺,说:“他若是年轻人春心萌动,要图个一时畅快,我自不必与?他玩闹。他若是个痴心肠,我又何必将他拴在身旁,不如早日断了他的念想,让他去碰个真心实意?的人。”
俞梢云说:“殿下,您是不是把风月之事想得?太郑重了些?情之一字,大多都?是没有章法的,哪怕今日爱得?要死要活,明?日也极有可能怨憎相对。裴文书今日喜欢您,您也并非无?动于衷,那今日便聚在一起?,改日没了心思,散了就是了。”
太子眉尖微蹙,“说来就来,说散就散,只图一时畅快,你当是出去寻花问柳么?”
“……”俞梢云盯着太子,忍不住嘶了一声,“殿下,假如啊,假如某日您要纳妃,您想纳什么样的太子妃?”
太子抬笔蘸墨,说:“约莫是端庄大方?,聪慧懂事的。”
这的确是太子妃的标准之一,俞梢云想了想,又说:“太子妃若符合这个要求,多半是有礼节、有分?寸、有尊卑,是不敢与?您太亲近的。”
太子说:“如此才好。”
“那若是某日太子妃不愿做太子妃了呢?”俞梢云问。
“自有别人来做。”太子抬眼看?向俞梢云,“你到底想问什么?”
“很奇怪啊!”俞梢云微微俯身看?着自家殿下,“太子妃,东宫主母,未来的中宫皇后啊,稍有变动便会牵扯前朝后宫,您都?可以说换就换,那怎么就非得?要求裴文书来了就不许走了呢?”
太子愣了愣,“我何时这般要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