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忍不住闭上眼,将脸埋进王姨怀中,王姨身上特别软,软得连城想沉进去。
管家替她披上外套,“外面冷,连城现在不能见风,王姐去车里说。”
连城抬头,正要问是谁送他们来时,望见不远处车旁站了个人,西装革履,发型在风中一丝不乱。
她认出来,是梁朝肃在梁氏的秘书,苏成怀。
管家请她上车,“大公子当选董事长当晚就去冰岛,就任典礼都没参加。苏秘书忙得脚不沾地,今年就没有休年假,得知您要回来,特意来接您。”
连城沉下表情,梁朝肃这个人其实冷僻,公私划分严谨,苏成怀负责梁氏工作,不服务他私人生活,他也厌恶有人逾越过界。
所以这四年时间,苏成怀和她仅限点头之交,论不上百忙之中来机场接她的情谊,除非是工作,受到梁朝肃的吩咐,要他做什么。
迎着连城逐渐警惕的目光,苏成怀拉开后车门。
斜里忽然冲出一辆车。
风驰电掣,急刹之下,轮胎刺耳的摩擦声尖锐至极,车头撞上宾利车尾,驾驶座车门打开。
沈黎川疾步如飞出现在连城视线中。
第179章 自我陶醉
沈黎川身高与梁朝肃相仿,腿长疾进,眨眼到面前。
连城戴着兜帽,头发全遮住,轮廓也遮住,天地间呼呼狂风里,只剩她眉眼沉静带有倦色,嘴唇没有半点血色,在冬日的阳光下,披着衣物都掩盖不住地削瘦虚弱。
沈黎川有种锥心刺骨的眩晕,悲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了?”
声音重叠在一起,连城无声攥紧手。
年节阳光不错,落在身上却叫人没了温度,风一吹,更冷了,冷的张不开嘴。
沈黎川竭力控制情绪,可控制不住,目光止不住的下落,胶着她小腹,平坦的,瘦弱的,他目光凝固冻结,整个人浸冰水般刺痛到麻木。
寒风吹拂,他头发乱糟糟失了风度,几缕刘海扫过眼睛,扎的他眼眶有水光,嗓音悲凉惨然,“你不信我了。”
王姨翻口袋掏出纸巾,连城接过,递给他。
“我信你。”
再多,连城不开口。
说来,接连变故,沈黎川成熟很多,温善不改,更有坚持。他想帮她,她也想他好,她进梁氏,是要配合梁朝肃玩他的自证游戏,让他自己翻出四年种种,乘机收集罪证。
这种要命的事,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参与。
沈黎川衬衫下起起伏伏的胸膛,更加急促,像是鼓胀到极限,里面填充满的,是他怒火与沮丧,呼吸间冲破眼眶。
“你信我,现在跟我走,这次无论如何”
“沈总。”苏成怀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关于沈氏倾销案,虽然老沈董已经飞往非洲,但国际法庭开庭在即,沈总是项目总理人,不好不到场。”
连城视线越过沈黎川,对上苏成怀,冷冰冰的,几分犀利。
苏成怀面色僵硬,低了姿态,“连城小姐,我这次来接您,就是向您汇报,梁氏前法务部主管文一声的老师,辛有道先生,已经接受梁先生委派,会全力帮助沈氏处理国际纠纷。”
“至于国内,涉及纪委,梁董不能插手,但尽力从旁协助辅证,积极配合沈氏自证。”
他伸手示意沈黎川,“梁氏也已向沈氏提供诸多帮助,资金,人脉,沈氏昨日全都接受。倘若您仍有疑虑,可以当面问沈总。”
沈黎川胸口憋胀在塌陷,有无形的针管抽走他的血,他的骄傲,尊严,还有力气。
他接受梁氏帮助是千真万确。
沈父年节前飞去非洲,几乎必败的官司压垮了沈父,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