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蔻也盯着那字:“我那会儿写的也是这句话。”
十五岁,林韵管教严格,梦想这回事,在家里林韵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能排除的是,邵蔻心里想,无论?什么职业,多大成就,未来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就行。
想法并不?稚嫩,放在现在她也依旧这么想。
“你们还挺有缘,写的都一样。你要?不?要?看他的照片,梁泷还是我们那的校草……呀,我毕业照放哪了。”
陶曼文仔柜子里找到?高中的,就是没找到?初中的照片。
“估计被我妈收到?哪了,看不?成了。”她合上抽屉,“你们俩高中不?是在炀安上的吗?我记得?他好像也去那边了,但一直没联系,我也不?确定?。”
邵言问:“他为什么到?炀安上学?”
邵蔻抬起了头。
陶曼文想了半天,“好像是他家的事吧,他没和别?人?说过,梁泷那个?人?长得?好,人?缘好,成绩又好,这种人?到?哪都混得?开?。”
邵蔻反复看那两?页,把那串电话号码背熟,“那这么优秀的人?应该不?会留在炀安上大学吧,我和小言都打算考回来。”
“他考北京去了,好像还是双一流,我印象挺深。”
邵言:“牛。”
北京。
邵蔻心一凉。
邵言和陶曼文打游戏去了,没人?注意到?她。
邵蔻怕自?己记不?住号码,在桌上摸了根笔,像贪蚕对付青桑叶,不?事声张,用袖管一点一点吃掉。
卫生间里,她翻身锁上门,没摸到?墙上的开?关,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嘴里念念有词:“17……5,17……5。”
她急急地用牙咬掉笔帽,撸袖子,黑笔在腕口描号码。
6?还是8来着。
门口传来稚嫩的童音,“小蔻姐姐,你好了没有?”
是亲戚家小孩。
“咚咚咚”起了拍门声,心跳被当皮球拍了三下。
邵蔻拧开?水龙头,刺骨的冷水让她抖擞,“好了。”
门一开?,扎冲天辫的小妹妹横冲进来,门没关上,坐到?马桶上,脱掉裤子,哗啦啦的水声。
“姐姐,开?灯,好黑。
“啪。”卫生间亮了。
邵蔻关上门出去,等小妹妹出来,她想到?一个?主意,问:“想不?想放烟花?”
“放完了。”
“我带你去买。”
小妹妹眼睛亮闪闪,抓住她衣摆。和长辈报备过,拉着小妹妹的手就下楼。
小区对边就有卖烟花鞭炮的小摊,她当没看见,往前?走。小妹妹伸小手一指,不?解。
“那里卖的贵,前?面的便宜。”
小孩子天真地噢了一声,沉浸在买烟花的快乐里,小脚跑的比邵蔻都快。
走了很冤的远路,过了一个?路口,红绿灯下有个?报亭,有报亭就能打电话。
邵蔻脱掉她的手,从口袋里找出两?枚硬币,让小妹妹去选,她甩着嫩草样的辫子,心思都扑在烟花摊上,压根没发?现邵蔻去到?电话亭,拿起听筒。
“老?板,打个?电话。”
老?板在看报纸:“你自?己拨。”
邵蔻看了两?眼后?面小区和马路,没有熟人?经过,她摁下号码。
听筒里传来漫长的嘟声。
视线开?始四处游走,她真的好想听听他的声音啊。白牙齿楞楞地绊在下唇,忠实而生硬地拦住快要?破口的情绪。
寒风中,手和双耳如鸽子血。手是冻伤的红,是凛冬中刺目的纸灯笼,在满是黑色的车,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