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五?”

“是的,霍励升。”

树峰眼底讶然一闪而逝,刘老板已经带着人进了会场,树峰伸手把人往后推,宝桂站在道边,看着刘老板笑着将一位年轻男人迎进了会场。

一身黑色西装,面容清隽儒雅,身量修长,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年纪,举手投足之间是一派矜贵稳重。

贵人。

宝桂脑子里出现这个词。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跟那人对视,唯有他野心张望,霍励升只稍稍一抬眼,就跟他对上视线。

他没躲,铁血刀刃锻炼出来的神魄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霍励升朝着他稍稍颔首,宝桂点头回敬。

一秒的交锋,两人同时收回心神。

人从身边过,像是山神携着风雪过。

树峰带着宝桂离开,两人在后街抽烟,宝桂说:“刚才那位来头不小。”

“白加道霍政骞家中第五子,刚从外面留学回来就接手了公司不小权利,拿得还是实权。”

霍政骞的名号宝桂听说过,在内地名号也不小。

“那他现在不是在准备夺嫡?”

“有钱人儿子多女儿多家产多,生下来的孩子又个顶个的野心十足,他在国外都不安宁,回国之后只会搅和的更深。”

“哦,有故事啊。”

“也是听说的。”树峰说:“有人说他在国外留学三天两头的有人暗杀,保镖都死了好几个呢。”

宝桂咂舌,“斗的这么狠?”

“可不嘛,上头的大哥已经被斗废了,四哥前不久才跟半山魏家小姐结了婚连了姻,世纪婚礼呢,电视上都在播,二哥也不是个好惹的,在港岛关于他的黑色传闻不少,他上头还有个三姐,在澳做赌博生意,搞得风生水起的,看上去好像跳出了霍家的争斗,但细看霍家发生的一切又都或多或少有她的影子。”

树峰总结,“这一家子没有一个吃素的。”

“包括你刚看到的那位霍老五。”他补充。

宝桂问:“他身上有什么案子?”

“案子暂时没有,不过他的母亲是港岛越家大小姐。”树峰笑:“是港岛实打实的老钱。”

“难怪一回国就能被重用。”

“谁说不是呢。”树峰抖了抖烟,“你要记住,来这里的任何一位顾客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不说霍励升,就说那个朝着台上扔硫酸的那位,都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宝桂看着他,意识到这就是他真正要跟自己说的话了。

“你来这里的时间不长,但也应该看出来这里不是什么良善之地,很多时候不是不愿为,而是不能为,各种势力交织盘根错节,我们最佳的生存方式只有四个字,眼瞎,嘴哑。”

“你以为有人带硫酸进场我们真不会查吗?可明明查过为什么还会放任,这个原因你想过吗?”

树峰盯着他,“因为他的身份带得起,因为我们拦不住。”

“明白老板为什么大发雷霆吗?”

“你以为他是气愤有人伤害了他的员工?”

“错啦。”

“是因为怕硫酸溅到了其他贵人,会沾上麻烦而已。”

“猪仔的死活,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在眼里过。”

“部队的生活已经远处去了,现在是利益交错用价值评判人是肉是菜的社会世界。”

“丢掉那套仗义热血吧,宝桂。”

烟蒂被摁死在垃圾桶盖,积水的地面照出宝桂沉默的身影。

一月的港岛气温比起内陆要高出不少,他今天出门看过了,15度,可他不相信今日真是这个温度。

如果真是零上气温,为什么会叫人遍体生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