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顿住脚。

宴百里把玩着蝴蝶刀,锃亮的寒光在面门掠影,映照出温柔眸底之下隐匿的透骨冷血。

“安心,我的情感需求很特殊,很少有人能满足我,正巧你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你可以把握住。”

安心身体发凉,牙关颤抖。

“神经病。”

宴百里笑,“我确实是神经病,但我这个神经病能救你,要试试吗?”

安心手掌握紧,“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宴百里耸耸肩,“那就不知道好了。”

“不过想必你自己也清楚,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有船在跟前,趁早就上来吧。”

宴百里起身,将带着体温的蝴蝶刀放进他的掌心,安心下意识的将刀子丢开。宴百里笑了。

温柔道:“安心,改变主意了记得来找我。”

“看在两年合作的情分上,我保你。”

“如何?”

第266章 再见(加更)

虞辞接到警署电话,说安静父母来了,想见她一面,问她愿不愿意。

虞辞说可以,于是几人三十分钟后在山顶别墅碰面。

安静父母顶着风雨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虞小姐,虞小姐!”

虞辞眼瞳酸的很疼,“我是,我是。”

安静母亲伏在她的手臂上痛哭。

“我的女儿,没有了。”

死之一字说起来太过刺耳,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避免使用,仿佛不说,安静就还在。

他们来是问安静最后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未尽的事交代,有没有什么别的心愿想要完成。

虞辞望着他们期待的眼,只觉得安静的哭声呛血声仿佛还在她的世界里来回晃荡。

“安静说,她这十九年一直很好,说谢谢爸爸妈妈。”

失去女儿的母亲又是一声呼嚎。

漫天的风雨都是母亲心碎的泪。

下午,虞辞霍励升带着虞佩念去了医院检查身体。

一场检查从早做到晚,虞佩念昏昏沉沉的配合做完。

她的清醒状态从前日维持到现在,意识是清醒了,可精力却下去了,变得嗜睡起来。

如霍励升所说,虞佩念很多时候都是有苦说不出,身体哪里不舒服也无法精准描述。

从头到脚的全身检查配合她的自我描述我,确实查出不少问题,但都无甚紧要,虞辞稍稍宽心,小心翼翼搀扶着虞佩念上车。

‘烟花’还未落波,世界之外都是风雨,虞佩念撑着困觉疲惫的眼看向身边频频出神的虞辞,轻轻握住她的手,“你这几天都不开心,是出什么事了吗?”

虞辞垂下眼帘,用多日的寡言少语支撑起一颗心的重量。

“我失去了一个小朋友。”

虞佩念低低的应了一声,轻声问:“她痛苦吗?”

“痛苦的。”

“她一直在哭。”

“心脏坏掉了。”

虞佩念又将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放在她的手背,低声道:“有些孩子是神派下来历练修行的星宿,人间不是她的家,天上才是,她的劫难渡完了,所以她就回到她天上的家了。”

虞辞眼睫一抖,抬眸对上前座霍励升睇来的目光,他轻声道:“妈妈说的对,她只是回家了。”

心里忽然像是钱塘江上泛起又落下的浪潮。

虞辞看向窗外晦暗的风雨世界,闭目真诚祈求。

神呐,如果她以孩子的姿态返回了你的家,那就请你多疼一疼她,让她好好长大吧。

拜托了。

之后的日子警方没有再向公众通报安静事件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