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辞面无表情的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沙发上。

法医讲她是被利器刺穿心脏失血过多死亡。

虞辞脑子里是她最后那通电话里的咳嗽声,她那时候是在呛血吗?

牙齿又在颤抖。

虞辞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上午还好端端的在家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的小女孩,晚上就这么孤零零的冰冷冷的躺在这里,被一纸鉴定书裁决要了性命。

可安静,就是,死了。

法医清点遗物,取出一支黑色钢笔,“在安静边上发现的,笔帽已经打开,她身上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工具,应该是准备用这个暂时反击,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没有动手。”

虞辞望着那支钢笔,顷刻间泪流满面。

霍励升沉默的将她抱进怀里。

“凶手,凶手是谁?”

法医沉默,还没开口,家属接待室的门被重重推开,一张苍白的没有半分血色脸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法医下意识的被吓了一跳,却听见那人开口,“我妹妹在哪儿?”

双胞胎,安静的哥哥,安心。

法医带着安心去看,片刻后,少年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绝望呼吼,震得所有人耳朵都跟着抖。

虞辞的眼泪又猛地落了下来。

安心抱着安静的尸体不停地哭,一嘴一个对不起,忏悔着他不应该伤她的心。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是赫然不同的颜色,一个正常,一个死灰。

双生的连结在此刻被切断。

安静的冒险,在现时,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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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辞是安静死亡前最后一位联系人,自然要接受调查。

她有不在场证明,将电话内容跟警察讲清楚了也就可以回家。

警察问她,“安静给你电话时,你有听见什么其他的声音吗?”

“没有。”虞辞声音低落,“我知道她在外面,风雨声很大,就连她的声音我都没怎么听清楚,她在哭,说话时有些话我都是靠猜,才猜出意思的。”

笔录员记下陈词。

警察点点头,又问:“最后一个问题,你跟安静是什么关系,她最后一通电话为什么会选择打给你,你刚也说了,她的遗言是想回家,想见妈妈,那她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打给妈妈。”

虞辞低着头,“她不会打给她妈妈的。”

“为什么?”

虞辞手掌扶上自己酸涩的心腔,“如果我要死了,我也不会打给妈妈。”

“我无法让她伤心。”

她理解安静的。

很多时候她看安静就像是在照镜子看自己,她们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执着,一样的口是心非。

一样的热爱着自己爱着的一切。

因为太像了,所以虞辞明白她话里话外的全部意思。

她讨厌港岛是假,想回家是真,希望和她能原谅她无心的暴力,是真。

虞辞轻轻阖目。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绝对不会答应带她来港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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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坐在警署门口的台阶等。

看见虞辞从里面出来,立刻上前,双眼紧紧地盯着她。

“虞小姐。”

虞辞站定,颔首。

安心紧紧捏着卫衣下摆,“我妹妹在最后一通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

“她,有提到我吗?”

“没有。”虞辞说:“她只说到了妈妈。”

安心身形颓然,喃喃,“她就是在怨我。”他的眼眶发红,“她就是在怨我。”

“怨你不是很正常吗?”

虞辞声音尖刻冷厉,“你能全盘否定她两年的全部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