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一切?”霍励升脸上的情绪让虞辞捉摸不透,“是指再签一份协议给我吗?”

听他提到之前的不愉快,虞辞的心跳顿时便紊乱起来,她的鼻尖渗出汗,解释道:“霍生,我知道之前让你不高兴了,可我想说的是,我没有想羞辱你。”

霍励升不明,“为什么会是羞辱我?”

怎么不是羞辱呢?

在她心里霍励升就是这个世界独一份的存在,她本该一直用瞻仰追崇的目光远远地遥望他的身影,可酒气上头,她却任由私心放纵,不管不顾的沾染了这份高洁。

她认为自己很不配。

虞辞的喉头忽然很疼,像是烈酒冲刷喉管的刺激在身体里留下的余震复发,“霍生……我……”

“虞辞。”

霍励升喊。

虞辞抬着发酸的眼睛看他。

霍励升缓缓出声道:“我从未觉得你是在羞辱我。”

他顿了顿,仿似觉得不够郑重一般,又轻轻重复,“从未觉得。”

他的眼眸晦涩而浓重,像是藏着一片海,虞辞读不懂其中隐藏的情绪想法,却后知后觉的有种的心跳加速的失控感,她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霍生,多谢你。”虞辞说:“只是我还想不到该如何感谢你,如果可以,我能先欠着吗?”

“欠着?”

虞辞以为他不悦,却见霍励升缓缓道:“那我等你的以后。”

以、后、

虞辞咀嚼着这两个字,忽地生出一种他们之间的缘分远不止,还有很漫长的岁月可以纠缠的错觉。

月夜浮光从窗户掠过,霍励升轻轻抬了抬腕表,虞辞知道,他要走了。

“霍、霍生。”

“嗯。”

霍励升等待着她的下文,耐心十足的样子。

虞辞其实很想问问她以后还能再见到他吗?想问问他还会再来吗?可话到嘴边,她只轻轻微笑,道了一句,“晚安,霍生。”

霍励升同样轻轻回她。

“晚安,虞辞。”

他转身出去,门扉轻掩,室内静谧无声,那句晚安却犹在耳畔,诡异的缠绵。

-

霍励升没有再来。

虞辞早有预感,告诫自己这才是最正常的,想不动声色的将失落藏得严严实实,随后收拾好行装办理了出院手续。

一连在医院躺了快五六天,身体的骨头都软了,站在路口时有风吹来,她的脑子还有混沌。秋慧送她到路口,虞辞愧疚又感激的抱了抱她,“谢谢你的付出,秋慧。”

住院期间最累的不是她,而是照顾她的秋慧。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饭。”虞辞说。

秋慧看了看手机行程,随后道:“这周不行,你得吃流食,下周也不行,下下周也不行,你还得吃流食……”

虞辞微囧,“我看着你吃就好啦。”

秋慧笑,“这么残忍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虞辞也轻笑。

道边有汽车喇叭响起,秋慧看了眼,是来接她的,“我走了。”她对着虞辞比了个手势,“有事call我。”

虞辞跟她挥手再见。

“再见,秋慧。”

秋慧同她挥手,随后朝着那辆等待她的车子走去。

车门打开,男人清隽的脸缓缓转过来,对着她轻轻颔首问好,“秋姨。”

秋慧上座系好安全带,从车后视镜里远远地望了望路边等车的虞辞,说道:“做这么多,不亲自接她出院?”

霍励升的眸光锁住那道纤细的身影。

瘦很多。

“不用,我明面上接触她太多反而对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