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斗来斗去,彼此昏招频出,我原是以为彼此之间相互给点教训也就够了。”
“没想到,居然是死斗。”
他盯着乔殊成,“你们为什么,到底是在那一天,居然走到了这一步?”
乔殊成舌头打颤,“爸,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听不懂没关系。”
乔培峰握着匕首,“但我说了,你要乔氏,那就挨我一刀。”
乔殊成身上不停有汗在渗出,可身体却是冷的。
“爸……你要,杀了我吗?”
乔培峰看着他,“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了。”
不会杀他。
那就是。
要替乔恒,报仇了。
乔殊成心脏突突地跳,不清楚老头到底知道了多少。
“爸……”
“你们在打听我的遗嘱内容。”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的遗嘱是怎么立的。”
“乔氏老宅归给你二妈杨石雨养老,我委托了信托基金,每个月都会支付她一笔生活费。”
“不用去在意这笔钱到底有多少,因为我会把名下剩余的财产都给你。”
“前提是,你要挨下我这一刀。”
乔殊成口干舌燥,说不清到底是狂喜多还是恐惧多。
“为,为什么,一定要给我这一刀?”
乔培峰凝望着他,“这是你该受的!”
“手足相残,同室操戈。”
“你以为你得到乔氏之后你曾经做过的一切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吗?”
“不!”
“我告诉你,你一切的罪,你全部的错,都会像是影子一样缠着你,你今天的挨下的这一刀,会在你的身体里发烂结痂,就算愈合也会死死地牢牢地粘合着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我要你每次进入乔氏,我要你每次触碰身上刀口,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你到底是如何害死你的亲兄弟,如何在面对你二妈的痛哭时仓皇逃窜,我要你到死都忘不掉这一天,要你永世不忘!”
“轰!”
冬雷炸响。
乔殊成跌坐在地,脸色惨白。
窗外的雷声像是劈在他的身上,一柄无形的长剑在此刻高悬头顶。
锋芒毕露,沉重巨大。
乔培峰手中的匕首尚未见血。
可头顶的长剑却随着他的话语狠狠落下。
直接斩断了他的灵魂!
审判。
他在此刻被父亲审判。
诅咒。
他在此刻被父亲诅咒。
未必要将刀子扎在身上才算痛。
乔殊成在这一瞬间便由人退化成兽。
-
雨下了一整夜。
乔殊成躺在床上养伤的时候接到韩瑜的电话。
说天合的主人似乎真的另有其人。
脑子空白一瞬。
乔殊成想起乔恒临死前的提醒。
‘天合是虞辞的。’
‘一切都是虞辞在害我们……’
心脏颤颤,“你确定吗?”
“确定,我今天看到易总去接了个人,毕恭毕敬的,喊了声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