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的十八岁,也是不理智的?
莫非,她的人生路,也是不该走的?
霍励升说:“利害有常势,取舍无定姿。”
“今时今日是对,又岂知来年明日会否将悔?”
他说:“没有永恒的对,也无永恒的错,最重要的,是当事人的想法。”
“应该把选择权交给她自己。”
“她是十八岁,不是八岁。”
“霍生说的对。”虞辞低声喃喃:“这是她自己的事,该让她自己选。”
“嗯。”
-
次日。
虞辞约了安静公园会面。
秋菊风中轻曳,一地黄花中,少女背着包笑着蹦起来跟她招手。
“老板老板!”
虞辞坐在长椅上,笑着跟她挥手。
安静笑着朝她奔来,行至虞辞身边,她从背包里取出两杯奶茶,递给虞辞,“给!”
虞辞抬头看着她,她脸上挂着笑。
她的脸色永远红润,眼睛永远清亮,说话做事时身上都有一股劲儿。
是生命力。
旺盛的生命力。
“谢谢。”
虞辞示意她坐到身边,安静被乖乖坐下,虞辞从旁边递给她一盒小饼干,安静哇了一声,尝了一口,脸色更加红润,“好吃!”
虞辞笑了声,宝桂做饭水平将将合格,做小饼干却是一绝。
用来哄小孩正好。
今日天气暖暖,有微风,阳光落在身上很舒服,虞辞看向她,安静转头回给她一个笑脸。
虞辞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老板。”
虞辞看着她,半晌后开口,喊:“安静。”
“嗯?”
“你认识安东吗?”
安静动作顿住了,迟缓的转头,“老,老板?”
“鬼手,安东。”
安静手有点打颤,“我……我……”
虞辞看向她,“在飞机上,你是故意帮我说话的是吗?”
安静眼睛瞬间红了。
虞辞叹了一声,“哭什么呢?”
她递上纸巾,“你又没害我。”
“难道你准备害我吗?”
“不会的,我不会害你的。”
安静的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我没想过要害你,我只是想跟你搭上关系,想办法进入港城权贵圈子,去找我哥。”
“安心在港岛吗?”
“他肯定在。”安静看着虞辞,纠结后一咬牙,道:“我怀疑,《侍梅图》假作,是他的手笔。”
虞辞感觉寒毛又竖了起来。
她想起那天顾从文的话。
‘鬼手安东,一双儿女,一个善制赝,一个善辨赝。’
‘辨赝的在你身边,制赝的那个,或许,就是你要找的人。’
“你确定吗?”
“确定。”
安静说:“在整个华国,除了我安家,论制赝,没人比得上我安家。”
“安心失踪半年,我把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可他就跟凭空失踪一样,半点线索都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