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恐慌占据心头,比自己遇险还要叫他恐惧。

直到在睇见魏瑥颂昏迷不醒时,骨子里隐秘的冷血薄凉才叫他放下心来。

还好,是魏瑥颂受伤。

不是他的妹仔。

霍励升手臂落在她的肩上,将她整个人罩进自己的怀里。

像是恶龙守护盘踞在宝藏穴口的占有欲。

“我无法失去你。”

心脏咚咚剧烈跳动,虞辞脑子发空,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似乎待她好的过了头。

这种好远超于金主的大方宽容。

乃至于好多次,她都生出一种自己真的在同他拍拖的错觉来。

忽地,她想到了楚容。

‘你也是我的举世无双。’

手臂蓦然收紧。

“霍生不会失去我。”

我只会在你不需要我时离开。

霍励升的手掌捏动她的脸,“说好了。”

虞辞藏起眼泪,“说好了。”

霍励升吻在她的头顶。

“真乖。”

-

两天后,魏瑥颂清醒,虞辞去看他,他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听到声响,开口便断定,“是虞辞吗?”

虞辞惊了,“行啊你,不看都知道是我。”

魏瑥颂地狱笑话般道:“来看我的都是脚步声,只有你是轮椅声。”

虞辞:……

“过分了。”

魏瑥颂便笑起来,他本就长得好看,如今一副病态更是有种孱弱的美。

只可惜,虞辞在年少时便见了霍励升,从此再多颜色入眼皆是平常。

虞辞挪动轮椅行至他身边,“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魏瑥颂表现的很轻松,“医生说我的腿后面慢慢康复慢慢复建就行。”

“就是眼睛……”他顿了顿道:“现在还不能动刀,得再过阵子之后。”

虞辞:“港城的医生手法都很高超,你肯定没事的。”她说着又安慰道:“失明只是暂时的,你也不要忧心。”

魏瑥颂笑了声,“我其实并不担心,毕竟这劫我算是过去了。”

他说着又不爽道:“说起来,这个白德胜还真不是个东西。”

白德胜,三秦林间隐居的画家,也是他们上次前去拜访的目标。

“三秦气候局早就发了洪涝预警,自己跑路了也没说告诉我们一声。”

他说着,感觉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

虞辞也很不爽,却只能自认倒霉。

道:“也算是帮你历劫吧,以后去哪儿还得看好天气。”

魏瑥颂点头。

房门被推开,张姣提着包从外面进来,睇见虞辞,颇为冷淡的打招。

“虞经理也在。”

虞辞颔首,“魏夫人早晨。”

张姣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跟她说话,自顾自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玉质封闭吊坠挂在魏瑥颂脖上。

魏瑥颂伸手去摸,“乜嘢?”

“辟邪坠。”张姣说:“防小鬼,避小人。”

“哦,多谢妈咪啊。”

张姣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虞辞很有眼力见的表示告辞,张姣冷淡的嗯了声。

房门轻轻掩上,魏瑥颂说:“老妈,你对虞辞是不是不太友善?”

魏瑥颂是个对于情绪感知十分敏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