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
宝桂笑起来,转头对吴彤说:“我就说让你少放点姜吧。”
吴彤瞪他一眼,转头对虞辞轻声道:“那你少喝两口,实在喝不了了咱们就不喝了好不?你身子冰凉的,要是生病感冒霍生肯定要你吃中药,那成受罪了。”
霍生。
虞辞垂眸,睇见小碗中自己模糊的轮廓倒影,轻声问:“彤彤,宝桂哥,今晚是霍生要你们来接我的吗?”
吴彤转头去看宝桂,宝桂叹了口气,道:“虞小姐,霍生疼你。”
吸够冷空气的鼻腔在此刻发酸,眼眶不受控制的发红,她紧紧握住小碗。
“我知。”
吴彤伸手抱她以示安慰。
宝桂低声说:“霍生话,人生长恨水长东,不完满才是人生。”
虞辞紧紧咬唇,眼泪啪嗒啪嗒掉进碗里。
宝桂从前面递来抽纸,轻声说:“霍生还话,若你需要,今晚可直达伦敦。”
“他在那里等你。”
虞辞哽咽出声。
车子缓缓从街道驶过,冷雨轻轻坠地,宝桂将车子停进荷李活车库,三人同步上楼。
于家门分别,虞辞回到房间,拨通霍励升的电话。
“霍生。”
“嗯。”
霍励升低低的应了一声,转头问她,“哭过了?”
虞辞从喉管里嗯出个音节,霍励升轻轻喊她的名字,“不要哭了。”
虞辞咬着唇流泪。
她不明白。
为什么她对虞佩念的爱成了她伤害虞佩念的刀子。
她爱她,她爱她!
她们本就应该是世上最亲密的一对人!
可偏偏,爱在某一时刻成为了痛苦沦陷的钩锚。
虞佩念说如果当年她没来港就好了。
可明明就是她没出生,就好了。
她甚至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这样了,还憋着一口气贪心的要活着。
或许四年那年没挺过文荟英的三分钟,虞佩念也不会这么痛苦!
不是虞佩念不好。
是她。
虞辞颤抖着呼气,霍励升在旁静静地听着她抽泣。
雨点子打在窗玻璃上,像是冷入骨髓的寒找到了入侵的由头,才在这个关头让她情绪失守。
她抱着双膝坐在抽泣,眼泪跟雨水一样落地。
霍励升缓缓出声:“下雨了。”
虞辞抽噎。
霍励升低声轻道。
“伦敦也在为你伤心。”
-
一觉睡醒,头疼脑胀。
虞辞伸手去扒手机,上班已经迟到了。
怔怔的靠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出神。
‘不是你错。’
她要好好的活着。
虞佩念会康复。
她会报仇。
翻身从床上起来,虞辞浴室洗漱,看着一双肿得老大的眼睛稍微沉默。
她现在这个样子跟青蛙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