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佩念好多年不开嗓,即使某些东西仍旧深入骨血,可她被磋磨多年的嗓音也回不到从前那般清丽婉约。

虞辞听过儿时她的妙音婉转,那些唱腔深深刻进她的细胞骨血,在她远走他乡时不时就要拿出来想一想,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她抱着她说好听,虞佩念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说在浙江听越剧的人很多,说等她去上大学的时候就找机会带她回她老家,去看真正的大师怎么表演,虞辞缓缓握着她的手,而后像是下定决心道:“我们现在去。”

两双相似的眼睛对视,一双清亮果断一双怯懦迟疑。

“我们现在就偷偷回浙江好不好?回你老家,去看大师表演越剧,去吃你念了好多年的定胜糕。”

虞佩念动了动嘴巴,而后缓缓垂眸握住她的手。

“回不去的,宝宝。”

她又像是清醒了,“我不敢走。”

虞辞松手了。

当晚她宿在虞佩念身边,两人相拥而眠。

次日醒来,对上虞佩念温柔怜爱的眼,她看着虞佩念眼底的疲惫,“你一晚上没睡吗?”

“高兴。”

虞佩念说:“感觉上次见你像是上辈子的事。”

虞辞稍稍一愣,紧紧盯着她,虞佩念又恍惚了,“怎么了?”

“没。”

虞辞不敢刺激她,不动声色的提出她出去一趟,随后拔腿朝着医生办公室猛冲,“李医生!李医生!”

李邢听到她的呼喊立刻从披上褂子从里面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虞辞紧紧拽着他的手臂,眼神灼灼,“我妈刚刚清醒了!”

李邢先是一愣,随后也跟着大喜,两人整理好心情佯装无事的进到虞佩念房间对着她做了一系列检查,各项水平仍同之前一样,甚至在见到医生后又有降低的趋势。

李邢望了眼虞辞,两人同步从病房出来,李邢斟酌道:“虞小姐,刚刚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我不认为。”

虞辞说:“就在那一瞬间,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清醒了。”

李邢表明信任她,同时委婉向她传达医学不能只靠直觉,术业有专攻,医生的话她要听。

“您放心,我们会好好照看夫人的。”

虞辞点头致谢。

跟虞佩念道别,虞辞从医院出来,有信息来,说乔恒会到医院,虞辞便一直站在路边等他。

果然,不到二十分钟,乔恒驱车出现,瞥见路边的虞辞一脚刹车便踩了下来,随后迅速下车。

“四妹,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虞辞冷冷睇他,“这话该是我跟三哥说吧,来此有何贵干啊?”

乔恒笑着道:“来这里除了看望虞姨还能有什么事,只是没想到遇到四妹,算是意外之喜,也免我多跑一趟。”

“三哥又有什么坑想推我跳?”

乔恒早就习惯了虞辞这种说话方式,唉了一声靠近她,“四妹啊四妹,你何苦对我这么重的防范心呢?你可别忘了,乔殊成已经进去了,现在的乔家,大房一脉基本上也就那样了,乔琬珽背后是有罗家,但她怎么说都是已经嫁出去的女人,现在这个局势,四妹你还打算跟我一直针锋相对吗?”

虞辞看着他不说话。

乔恒说:“我想找你,只为了跟你说一句话,你我和解,你拉魏瑥颂进局,帮我拿下乔家,我掌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向宴……向本家说情,放你妈妈自由,你说如何?这个世上可没有永远的敌人啊。”

“照三哥这么说我跟乔琬珽也不可能是一辈子的敌人。”

“那你能完全放得下芥蒂跟乔琬珽同谋吗?”乔恒笑着说:“你小时候可没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