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注定好的意外并没有消失。

又是一块碎石落下，卡卡西在躲避之下重心不稳，猛地往地上一倒。

同时，他的头上，几乎一人高的巨石承受不住动摇，猛地一落。

曦回头猝不及防撞见这一幕，瞳孔骤然紧缩，下一秒，身体仿佛自己便动了起来。

她拽住卡卡西的双腿，几乎用尽毕身的力气，将他狠狠往外一抛。

也是这同时时刻，巨石砸下。

曦没有躲过。

“！！”

“……带、带土！？”卡卡西浑身震颤着，目眦欲裂看着自己的同伴被砸碎了半边身体，而也像是开玩笑一般，就在这颗巨石落下后，山洞坍塌的动静小了起来，最后变成了诡异的死寂。

不过卡卡西已然顾不得这些，他像傻了一般，脑子里空白一边，只知道呆呆地，连滚带爬地上前，用力推着这他怎么也推不开的巨石。

琳也上前帮忙，最终，无力的眼泪还是悄悄滑落。

无人察觉之际，她的眼里，划过一丝对曾经经历过一般的，无比痛苦的悲伤。

像曾经事再一次来临，而她无法改变。

并且……

还又多了一个她在乎的人。

琳的眼泪止不住，她握紧曦剩下的唯一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还剩下的完好的半张脸。

她哽咽的温柔问出声：“痛吗？”

曦想摇头，但她做不到，因为半边脸脑袋已经被砸碎，现在她活着简直是个奇迹。

不过也确实不痛，因为痛苦已经超过了身体能够承受的界限，她已经没有了知觉。

最后，她只能凭借的快要熄灭的意识，陆陆续续开口道：“琳，你别担心。”

她将手稍一挣脱，轻轻擦掉了琳脸上的泪水，尽力勾起安慰的笑，唯一剩下的一只眼睛，黑亮中像收敛了世间的温柔。

“……别担心。”

琳的泪水落地更多，这一刻，她觉得宇智波带土很讨厌，也觉得自己很讨厌。

为什么，要将一个无辜的人拉进来呢？

为什么，自己依旧什么也做不了呢？

她静默地泪水终于感染到了还在继续挣扎推石的卡卡西，卡卡西低低垂下脑袋，看着自己刺痛的双手，整个身影完全陷入了黑暗。

曦轻轻叫了他几声，他才终于有反应。

目光扫来，一片悲伤。

曦盯着卡卡西仅剩的一只眼，竟然还有兴致出神想到：现在，她和卡卡西一样，也成独眼了。

若是日后和卡卡西一起出去，一人戴一只眼罩，怕是要被人称做独眼搭档。

不过同时也是……最好的搭档。

她道：“卡卡西，你晋升上忍时，我好像还没有送过你礼物吧……现在，我将我的眼睛送给你，希望你，能够用我的眼睛，继续看这个世界。”*

在卡卡西骤然紧盯来的目光中，她转动眼珠子，看向野原琳，“麻烦琳为我们换眼了。”

野原琳脸上布满了泪痕，但只能咬唇，无奈点头。

换眼手术并不难，所耗费的时间也不长，不过等宇智波曦和卡卡西的眼睛互换完成后，察觉到爆炸的岩忍也一波一波赶来。

敌人来袭的动静很大，已经没有留下时间给曦继续说话了，也没有继续留下时间，让琳和卡卡西和她道别。

最后，在卡卡西和琳痛苦离去背影中，视觉里剩下黑暗的曦听着二人挣扎的脚步声，忍不住最后而道：“卡卡西，你一定要保护好琳。”

这一秒的她仿佛和宇智波带土的身影重合，就连嘶哑着嘱托的声音也几乎一样。

“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要保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