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作为一个总被人说没心没肺的人,我时常惹兄长或明玉生气,他们会骂我一顿或跟我吵上一架。要紧的时候,甚至会几天不理我。

我很少服软,也会几天不理他们,直到他们受不了我,来找我和好。

但对于子烨,这招一点也不灵。

我发现,我很怕子烨生气。

他冷着脸的不说话的时候,自带杀气,让人一眼就知道他不高兴。

那日,他没有说什么,与平日一样,时辰到了就离开了。

“在你眼里,我也是那可换掉的人么?”离别时,他问我。

我说:“现在自然不是,可如今的你我,怎能为十年后的你我做决定。”

见他若有所思,道:“我说过,你我须得多多了解。我可抉择,你亦可抉择。”

而后,我发现,这死狗就真的不来了。

他甚至连宫学也不上,惹得所有人诧异不已,纷纷打听,他是不是病了。

第一日如此。

第二日如此。

第三日还是如此。

我看着那空荡荡的小楼,呆呆的。

他……不会真的就与我一刀两断了吧?

第六十五章 旧事(三十七)

这三日里,我又没睡好。

每日在宫学里,我都心不在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似乎生怕放过一点子烨的消息。

可他一直没有来。

到了第四天,我再也坐不住,向咸宁公主谎称我身体不适,从宫学里早退。而后,我坐上马车,让车夫到永庆坊去。

永庆坊是齐王府所在地。我没有来过,因为我要见子烨,从来都是私会,没有到他王府里去。

这地方很大,不过齐王府很好找。

因为那是一处新宅子,并且门外总有人驻足观望。只消跟着街上的行人往前走,不用问,很快就能看到齐王府。

马车来到王府前,我望外头望了望,只见正门紧闭着,门前仪仗倒是都在。

有好些人在街上驻足观望,显然是慕名而来。还有脑子活络的,在附近支起棚子做起了小摊生意。

我看看那些人,觉得此时的自己,跟他们似乎也没有区别。

于这齐王府而言,我不过是个陌生人。

只是不知道,里头的那个人,是不是这么想。

或者,他在不在里面。

马车在王府外缓缓走过,实在什么也看不出来。车夫在外头忍不住问道:“娘子,还要往前走么?”

我注视着齐王府高墙里露出的屋脊,琉璃在阳光下微微闪光。

“不往前了,走吧。”我轻声道。

“去何处?”车夫问道,“回府么?”

回家么?

我咬咬唇,觉得回家只会更郁闷,须得找一个地方透透气。

“不回府。”我说,“去灞池。”

过了十五,灞池的人显然比从前少了些。

不过,我没有带冰鞋,也不打算去冰上玩耍。下了马车之后,我让车夫等着,自己沿着灞池慢慢往前走。

灞池上的风一向很大,呼呼地刮在脸上,从我的鬓边刮下几丝头发来。

我不由地捂了捂衣领。

只觉从前来这里的时候,并不是今日这般严寒。

结冰的水面上,平整空旷,一如既往。

可我看着,却已然没有了从前的兴奋和期待。望着冰面上追逐嬉戏的人,我一阵厌恶。

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好笑的。吵吵闹闹,蠢透了。

这就是有了心上人之后的感觉么?

不过三日不见,却已是满脑子胡思乱想,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