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敢相信自己赢了他。叶加出手,快,狠,准 ,应变能力极强。我当时有点心动,这样的人才如果去了行动组,一定会干得有声有色。可当 我俯视着叶加的脸,这些心动就全部都烟消云散了。那样的近距离让我可以看他看得很仔细, 我发现他其它的五官原来也很动人,挺直的鼻子,下面是他富有轮廓,红润的嘴唇,正因长时 间激烈的对抗而微张着轻轻喘息。我压着他的身子,叶加的身体极软,会让人恨不得再压他紧 些。我都不知道化了多少力气才克制住自己那些龌龊的念头,而不去干些进一步的动作。
我看着他亮若星辰的眼眸,一字一字地跟他说:“林叶加,明天去资料室报到。”然后,叶加 开始了让我永生难忘的十五分钟漫骂,我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那些污秽的字眼从他的嘴 里嘣出来真得很让人震惊。他骂了足足一刻钟,当中都没有重复。
那真得是一幅很诡异的景象,在一个夕阳将近的秋色里,光的淡淡余波从窗户外撒进这个空旷 的篮球室,一个英俊的男人压着一个英俊的少年,从那个少年嘴里冒出来的是最泼辣的女子都 会羞于出口字眼。
我知道自己当时的样子呆透了,张大了嘴巴愣愣地听着他骂。当他闭嘴了还兀自回不过神来, 最后,只听叶加轻轻说,你这下不会舍不得从我身上爬起来了吧?我才像惊醒了般慌张地从他 身上爬起来,脸涨得通红,我后来一直觉得叶加那双清若秋水的眼眸能看穿一切就是源于这一 刻吧。叶加则从容多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像问件无关的事般问,能不能告诉我 到底什么原因不让我进行动组。
天晓得,我并不想说实话的,可是实话就像流水般从嘴里淌了出去。你太漂亮了,我说。后来 我想我至所以没有说出心里最真实的答案,恐怕是因叶加的问题我没有好好想过吧。我那样做 几乎完全来自于一种直觉,或者说是一种本能。一种想要保护亲人的本能。叶加转过头,一声 不吭地看着我。我只好补充,你的相貌会让人过目不忘,对于干我们这行的实在太危险了。叶 加没再说话,第二天他也真得去资料室报到了。
我早该知道叶加不是那种轻易会妥协的人,果然,他到了资料室以后借着收集资料为名,经常 乔装成各式各样的人去打探消息。显然叶加很擅长模仿行行色色的人物,他想通过那些伪装来 向我证明,他的容貌不会成为他的妨碍。可是他并清楚那不是我内心深处真实的原由。资料室 成了队里最刺激的地方,如果不是我最后亲自抓回了乔装在外的叶加,我敢肯定它会成为很多 年轻刑警最想去的地方。
我纠住叶加衣领将他狠狠摔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他今天扮演的是一个是水果贩子,从他的 装扮,我可以看出他确实伪装的很像。衣服,头发,脸上的沧桑,连指甲里的泥垢这些细节都 没有任何疏漏。我冷笑着掐着他的双颊,逼迫他抬起头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幅装扮只能 骗骗不入流的罪犯,”我说,“一个水果贩子不会有这样的眼睛,它太亮了,你连我都骗不过 ,你想骗谁?”我松开了手,但叶加的眼神还是很倔强的凝视着我,他说:“我不怕死。”我 冷哼了一声,回他:“有的时候,死并不可怕,就怕死不了。”接着又咬着牙补充道:“你如 果再这么搞,我就掉你去武器库,让你天天守兵器。”
那一瞬间,我几乎可以看到叶加近似怨恨的目光,可我一动不动的对视着那目光,直到它妥协 。
而后的几年里,叶加成了我的,或者说缉毒有史以来最捧的资料官。我充分发展了他的一项潜 能,叶加有着近乎读刻器一般的记忆能力。凡是有记录在案的,他只要看过就不会忘记。他精 于分析,长于制定相当复杂的行动计划。我敢这么说,如果自己的分析与叶加相左,我会毫不 犹豫的听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