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分把握把他放倒?她在心底暗暗掂量,答案则不容乐观:以小博大这属于电影特权,现实中的搏斗还是很讲道理的,男人对女人有力量压制,在水平差不多的前提下,大体重对小体重有力量压制,她也许是有点天分,但雷顿应该也受过完善的搏击训练。他们狭路相逢的话,她要考虑的应该是能不能撑过一分钟的问题。就算是换了傅展,也是白给,再说他们没受过协击训练,两人一起打恐怕还会互相妨碍,只会落败得更快。
但人是可以使用工具的,枪、匕首,这都是好东西,她现在理解为什么有人会订阅《枪支与军械》,枪支非常有效地缩小了个体之间的战斗力差别,乱拳也许不足以打死老师傅,但乱枪绝对可以。只是――如果一名贵客被枪杀在东方快车号,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她有一本很出名的侦探小说以供参考,他们是用傅展和李竺的护照进行这趟旅途,所以杀人后逃之夭夭也是个极差的选项,就像是亲手把原来的生活葬送。唯独让人安慰的是,余下的选择也都很屎,他们基本是被困在了列车上,别无选择,只能等雷顿率先出招,大概唯一能选的也就只是怎么死了。
但希望仍有,希望仍在,雷顿就像是通往巴黎的最后一个Boss,而他们终究也不是完全没有筹码,对方还是只派了一个人,而他们有两个,更重要的是,他们依然不知道U盘在哪,这也就意味着敌人除非万不得已,否则都会尽量选择生擒。
“亲爱的,你挑妻子的眼光真不错。”身边传来轻微响动,有人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柳金太太抬头夸奖,她已经有些醉了,“Bambi,我得说,真是个美人――”
李竺摸摸脸,腼腆地笑起来,“噢,柳金夫人,我最多也就是中等长相――”她对自己的了解一向务实。
“――瞎说,”柳金夫人不管不顾地继续说,“也许你长得没有名模美,但我告诉你,亲爱的,小伙子――”
她举起一只手很有威严地对傅展说,“一个女孩的美在她形容不出的地方,在她的眼神和优雅的举止里,Bambi真是魅力非凡,你非常非常的幸运。”
“是的。”傅展温顺地说,他的眼神和她碰了一下,用口型说:‘Bambi?’,李竺耸耸肩作为回应,这是她冒上脑海的第一个化名,‘Bamboo’。
“是的……Bambi的确……”他用口型说了声‘Cliche’,拖长了声调,有那么一会儿,用玩味的眼神一边打量李竺一边说,“有些时候的确……比她自己意识到得――更有魅力。”
这是在表演,当然,李竺配合地做出轻噱的表情,举手要打他,又举起水杯轻咽一口,掩去突来的片刻尴尬。她用眼神询问傅展,他刚上了一趟很长的厕所,而她很关切其中细节。
傅展微微摇头,柳金太太没放过他们,“噢,Bambi,听听他是多爱你,当然你也非常幸运,你们是非常幸运的一对,能遇到彼此,是不是?”
她知道唯一得体的回应是什么,李竺在心底无奈地叹口气,含着微笑,用充满爱意的眼神凝视着傅展,不情愿地调动起一丝欣赏:确实,傅展的外形也许不如明星出众,更没自带什么总裁气场,但,正如他刚才说的,他的魅力――并不在这上头,某角度来说,他确实危险地迷人,这取决于你从哪个角度去看待问题,当然,换个角度的话――
“是的,他非常的迷人,几乎到邪恶的地步。”她说,真诚地。柳金太太咯咯笑起来,用胳膊去推挤柳金先生,傅展对她举举酒杯,他的眉毛微微挑起来,笑容坏丝丝的,这话真没说错,有害的迷人。
背景乐换了一首,钢琴师很有想法,弹着《Lala land》的背景乐,这多少给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的热闹车厢带来少许穿越时光的错乱情调,车厢内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