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來:“走,你扶著寡人,我們一起出去!”
季容原先已經萌生死意,後來發現無極為了讓自己活下來,居然割肉侍君,震驚痛心之余,亦覺十分慚愧,便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這條命,和無極一起踏出雪山。
兩人一起攙扶著,在白茫茫的雪地裡前進。
“無極,”季容邊一拐一拐地走,一邊說,“寡人自以為對你不算寬厚,你究竟是為何對寡人如此?”
季容深知,能為齊王而死的人,不少;能為季容這個人而死的人,卻沒有幾個。到了眼下這種境地,無極尚能對他如此,怎能令季容不覺困惑。
少年扶著齊王,呼著一團團的霧氣,道:“王上莫不是忘了,是王上救無極在先。那無極這條命,自然就是王上的。”
“寡人何時救過你?”
無極道:“當年,無極不過是個連親生父親都不曾疼惜的賤子,身份之卑微,豬犬亦不如。”他暗暗看向季容,眼神裡帶著溺人的溫柔,“王上作為一國之君,卻對無極這樣的賤子以禮相待,當時,無極便認定,要一生效忠王上。”他又該如何說,當年那謙謙君子,通身清貴,似華茂春松,站在自己的眼前,他還當自己見到了天上來的神君,“人人都說,春君蘇闔如何風華絕代,對無極來說……王上才是無可匹及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