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因齊王在守孝期,故停辦了三年,故今年這次尤為盛重。冬獵時,國君將邀各國使者和群臣共襄盛會。
圍場裡,霜雪厚積,放眼看去,大地白皚皚的一片。
當今世風好圍獵,諸侯間常借此比試,諸侯中有不善狩獵者,就豢養身手靈巧的獵人,以便在這大會上拔得頭籌,為面上爭光。所以,自古來,有擅打獵者借由此而得青眼,當中還不乏受賞封爵之人。
圍場上,各國使者已騎馬而至,正與齊國的臣子互相拜見。此時,一支箭飛過,差點驚擾了齊國大夫的坐騎,就看那支箭射中了雪地裡的一只野兔。跟著,忽聞一聲長笑,就看那楚國使者騎著馬過來,他拿著弓拱拳道:“趙大人,失敬、失敬。稽是看見這只野兔四處躥動,未免驚擾他人,這方射死了事。”
這楚國來的使者,乃是楚侯的公子稽。當下,各方諸侯裡,以楚國勢力為盛,楚人在他國面前多行為倨傲,這公子稽便是到齊王面前,態度也很是傲慢。然而,楚人雖然生性粗野,但力大無窮,勇猛好戰,和齊人的文質彬彬大是不同。這公子稽就長得魁梧壯碩,有舉鼎之力,且好打獵,常在他國使者和齊國臣子面前炫耀。
此下他笑聲洪亮,好似恨不得人人都注意到他:“時辰已到,怎麼還不見王上?稽之前就聽說,王上不好游獵,一年就辦這麼一次,這可怎麼成呢?”齊國臣子素不喜公子稽,只因他是楚國公子,面上仍客氣道:“王上並非不好游獵,而是秉性仁德,不喜殺生,再者,王上憂國憂民,一次圍獵,勞民傷財,此非吾王所願見到。”
公子稽滿臉不以為然,拉拉韁繩說:“罷罷,你齊人說話都這般文縐縐,你齊國的男人也跟女人一樣,成日待在屋裡,大門不出,莫怪齊國將士不及我楚國啊。”
“你……”齊國臣子怒指著他。卻在此時,一串震地的馬蹄聲由遠而至。
眾人回頭一看,就見如煙的飛雪裡,齊王尊駕來到了圍場。那是一班身披玄甲的少年,他們個個目若朗星,英挺健碩,動作齊整,這些少年正是齊王的親兵龍霆軍。季容一身勁裝,如眾星捧月一樣地出現在文武百官面前,他精神矍爍,鮮見的容姿煥發。
“拜見王上!”眾使者和臣子分別下馬而拜,公子稽被搶了風頭,也不甘不願地下馬,跪拜齊君。
“平身罷。”季容笑望著眾人道,“今兒諸位盡管同樂,毋須拘禮。”眾人謝過王上,紛紛回到馬上。公子稽見齊王過來,還未開口,季容竟先出口說:“素聞公子稽弓術斐然,難有敵手,今日寡人就請公子賜教賜教。”
公子稽在齊國多年,素不曾聽說齊王擅打獵。如今齊王居然主動提出要和他比試,公子稽暗笑齊王自取其辱,得意得臉上都藏不住喜色。
這時,齊王喚了一聲:“無極。”
無極騎馬出來,此時他人方注意到,原來齊王的身後兩側除了趙將軍之外,還跟著這麼一個少年。卻看他五官皎皎,殊美之甚,已是超脫性別,然那雙眼銳利如寒刃,但凡有些眼見之人,都知道他絕非一般人物。
公子稽一眼就認出此人是當時在殿上獻舞的少年,想無極之風華,竟令所有人過目難忘。只是,公子稽不及驚艷,內心便已經暗暗咬牙莫怪齊王膽敢向自己挑戰,原來是有一個王牌在手。公子稽素瞧不起齊人,並不覺得自己不敵無極,便趾高氣揚地道:“那就請罷!”
公子稽未料到的是,從圍獵開始到結束,他竟連一次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季容和公子稽各攜己方人馬向東,路上但凡看見什麼獵物,公子稽還未來得及拉弓,齊王身邊的少年便已射出冷箭。齊王坐在馬上,紋絲不動,面前就已經碩果累累,反觀公子稽等人,除了幾只野兔和飛雁之外,再無可拿得出手的。公子稽幾乎氣得臉都歪了,但也借此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