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白這一點。
卻說公子痊愈之後,無極忍了也有一時,此日將子瀛交到眼前,少年養了半月,勉強長回了些肉,還是瘦削,個子卻又長高了點,那眉宇間散不去的愁色,愈發和齊王相似。無極摸著少年的鬢發,他看著子瀛,就好像瞧著季容一點點地長大:“再過陣子,你就要及冠了。”他笑了一聲,“到那時候,你長大了,就更加不會聽從寡人的話了。”
瀛公子垂下眼皮,王父對他越發溫柔,他就更加不安。他將指甲掐進掌心裡頭,那個痛楚可以提醒他,不要徹底陷進去。
無極凝視著少年,將他眼底的掙扎和茫然盡數捕捉。他輕抬起少年的臉,微微屈頸,用嘴唇含住那微顫的唇瓣。
時隔一陣,鄭侯又抱了公子。這回比往日溫柔,也纏磨得更久。瀛公子被干得渾身潮紅,玉根被男人的手掌揉弄,丟了兩股,鄭侯插得極慢,卻也極重,瀛公子沒忍住,舒服得哭叫出來,雙手緊緊地攀住父親,快要溺死一樣地喚著“無極”。男人壓著少年,越抽越快,內室裡響著清亮的拍打聲,還有少年低泣喘氣的聲音,過了足有半時辰多,那撓人心肝的聲音才逐漸平息了下來。
鄭侯一放人,瀛公子也不停留,就倉皇地告退了。他看著少年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陰沉的眼裡閃過一絲自嘲。
瀛公子步伐倉促地走在宮廊上,他的心口跳得厲害,從踏出秋陽宮到現在,都還沒有緩和。半道上,他突然聽見有人叫住他。
“哥哥走得這麼急,是要趕去哪?”瀛公子循聲一回頭,就見到許久不見的三公子狴。狴公子身材肖似鄭侯,威武高大,足足比瀛公子高出了半個腦袋。瀛公子素與弟弟們沒什麼交情,也從不同誰摻和,他看了眼周遭,發覺此處竟只有他二人。狴公子走至他長兄跟前,壓低聲音:“弟弟有要事,與哥哥商量,不知哥哥願不願意賞臉?”
第三十五章 《鬼僧談·無極》番外《痴》
一輦緩緩穿過擁擠的市井,輦中只坐一人。他戴著帷帽,冪籬遮住了臉,身上素白的服飾,繡著祥雲的紋路,偶爾有風吹過,露出一張白淨而秀致的臉龐。不知是不是因為入朝聽政,瀛公子氣質漸漸有變,板起臉時,頗是肅穆,使人不禁謹慎小心起來。
瀛公子今有官職在身,鄭侯不再將他拘在宮裡,公子偶爾會出宮辦事,往往不論去哪,都有內侍和武士緊隨,天黑之前,也必須回到宮裡。此日公子身邊,不過三四人,有兩個黑甲武士跟著,一行人穿過亂巷,來到一處民宅。
公子未曾真正見識過百姓的日子,他掀開冪籬,看了眼此處。此屋頗是破落蕭索,雞棚臭氣熏天,有客到來,也不見下人出來,想是無人可使喚。
瀛公子令人在外等候,只那兩個武士執意跟上。武士直接去推門,屋裡便傳出嘶啞的人聲:“誰呀”
炕上歪歪躺著一人,好似得了癆病,頭發花白,一副蒼老的樣子。
瀛公子打量他一陣,方出聲問:“你就是和弼?”這句話,字字清音,如石擊玉盤。
先齊亡國之君的太子和弼,向敵人獻上自己父親的人頭以求自保。鄭侯封了他一個庸王的虛名,將人放在眼皮底下監視,雖讓他活著,卻不管他過得如何。這些年來,和弼苟延殘喘,日子過得十分艱苦可憐。
那人本是有些耳背,猛地聽到公子的聲音,渾濁的眼便睜了睜。
和弼……不知是太久沒聽見這名諱,還是因為那喚著這個名字的聲音。此人一激動,就咳嗽起來,如同驚弓之鳥:“何……何人?”
他就看來人緩緩拿下帷帽,露出了臉。和弼一臉吃驚,全身抖顫,一番掙扎時從炕上滾下來。他爬了起來,兩只眼仍眨也不眨地看著公子,忽地顫顫地咳起來,竟是哭了。
公子如木樁一樣,怔怔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