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就回來。”
齊王走了出去。
就看,趙黔站在外頭。齊王臉上的柔情冷卻,他問:“帶來了?”
“是。”趙黔面無表情。之後,一個人被架著帶了上來。來人滿臉恐懼不安,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
季容神色淡漠得幾乎到了冷酷的地步。他說:“抬臉,讓寡人看看。”
趙將軍就將那人下巴一扣,用力地一抬
那一張臉,除了更加年輕之外,居然和齊王極其神似。這個男子,竟有一張和齊王幾乎一模一樣的容貌!
那人怔怔地看見天子的龍顏,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季容卻沒再多看他一眼,只命人將他帶到裡頭。那人想是市井小民,也不知為何被抓來,絲毫不敢違抗,連滾帶爬地被人架到裡頭去。
“過去。”那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直到他看到榻上的人時,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魂兒一樣,兩眼眨也不眨。
跟著,他背後那冰冷得像是浸泡在霜雪裡的聲音響起來:“寡人命你,好好伺候武陽君。”
第十九章 上
繇奴之亂,致使王室凋零寂寥,還存活下來的人,瘋的瘋、殘的殘。到最後,傳承了千年的齊國,僅僅余下了季容這一條血脈。
但是,他卻……
為王,無能有嗣,這一件事,豈止關乎尊嚴,關乎顏面,如果,讓齊國的臣子或是天下的諸侯知道,他們的天子無法人道,那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輕則,退位;
重則,亡國。
鼻間彌漫甜膩的香,鮮紅色的帳紗輕揚,齊王趺坐於漆案前,他挺直著脊梁,姿勢端正而高貴。那雙眼如墨水一樣黑,他沒有一點動作,仿佛連氣都不出。
沉黑無光的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前方
只看,前頭那一人躡手躡腳地爬上了榻。此人原只是個賤民,做的自然也是再粗鄙不過的營生,保不齊是前世的修為,這才長了一張和王上一模一樣的臉。起先,他還一副畏首畏尾的窩囊模樣,陡地看清了榻上的人
天下豈會掉下這樣的好事情?
此人雖長得和齊王一張臉,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莽夫,哪會明白這些道理。色從心頭起,何還記得這裡是什麼地方,何還記得坐在那裡看著的是什麼人,他便真的爬上了龍榻,兩眼聳直地盯著那酒醉之人。
酒裡下了迷藥。武陽君內功深厚,這樣的量,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