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并不意味着?政治清明罢了。本该扫除的冗官冗员,尽尸位素餐矣。
但实在是清闲的很。以致禁军只于诏狱外值守,其内仅如?他处般设有无品阶的狱卒吏员,统归大理寺管辖。
想也知晓,主官怎会乐意往这般不祥之?地来。成日里, 狱头便是这方天地的做主之?人。
是以, 容暄想进诏狱见见那陷害自己的两人,也算不上太难。
“有劳了。”
她从袖口摸出?一两金,递到狱头的手中, 随后转身沿着?昏暗的长廊径直向内走去?。
狱头掂了掂份量,脸上慢慢勾起了笑意。抬眼看去?,那月白暗纹银丝劲装步步融入黑暗,像是亮色被吞噬般,莫名叫人心里有些沉重?。
本是常年难见天日之?地,又处处铺着?茅草,再如?何打扫亦难禁绝脏污。只是那些牢笼里桌椅床铺俱全,已是极佳,就?算冷硬潮湿,至少也可?栖身。
“定国公竟愿意贵步临贱地,真叫下官感恩戴德。”
周俊义?的五官是极端正?的。
虽算不得举世?无二的美男子,但用祁隐的话讲,便是“打眼瞧去?还真像是个好官”。
毕竟大雍朝野上下皆崇尚美仪容。
凡在朝为官者无论老少,俱身姿挺拔,有其风采。每每朝会之?时,容暄不欲说话,只打量着?太极殿群臣,也觉得颇为舒心。
周俊义?如?今可?是正?四品的殿前司二把手,简在帝心的心腹重?臣。哪怕是一容貌不美者做到此地步,经?年下来,毫无疑问亦会被权势滋养出?威风来。
不过是短短几日未见,他与?从前便好似判若两人。
容暄定神细细分辨,周俊义?的容貌实则是毫无变动的。顶多鬓发乱了些,袖口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