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娘子的口脂很是漂亮,可否问问是在哪家店买的。还有您熏衣物的香包是怎么调的呀,我闻着好香,也想学学。”
姚醉蓝更显振奋,倒不藏私:“姑娘年轻貌美,也该常往那家落霞绯去去。我和那边的掌柜算是老相识了,你若有想要的颜色,便告诉我,我啊正好嘱咐……”
楼下。
见容暄踱步至身侧,容一低声道:“少爷,我在门口转了几圈,来者络绎不绝,瞧着都是大户人家。其中不少贵夫人言语熟稔,皆是要往二楼去,待掌柜忙完亲自来招待。”
容二随之轻点头。
薛举则是大步走来,沉声禀报:“我与伙计攀谈,听他言下之意,近些天售卖的布匹确为好价,新货未至倒是先清理旧货了,怪哉!”
“所言甚是。这里的小女仆似乎知晓更多,却不肯多言,只道掌柜小儿学诗作经,要多攒些笔墨钱。”容三捻起一匹纱,假作赏看。
两相印证,容暄心下明了,姚掌柜应是没有搪塞她们,确有急卖之意。
祁隐方才没细听,自知他们怕是有要事,只待交谈似乎停歇再度凑上前去。
“这里衣物熏香以鲜花汁子调制,好闻而不浓烈,若是不喜,回去换个味道也是便捷。”祁隐声音渐低,“我挑了不少,大家春夏秋冬皆有,就是不知,是否要留定国公府的名等他们送来?”
容暄稍显讶异,心道:到底都是人杰啊,转眼间身边同伴都会自己成长了。我也不可松懈啊!
“不必,留个名姓,择时来取吧。”
她眉眼带笑,望着那双满映灯火的杏眼:“少微也懂衣料?可否告知我都挑了些什么?”
祁隐垂目:“想着你们日常骑装穿得多,订了些骑装,还有几条披风,免得感染了风寒。伙计说有柔软细腻的好布匹,我又嘱咐他做几身寝衣来。”
“方才我自己量了尺寸,你也该去让伙计帮忙量下,不然实在难做。”容暄靠着窗棂,等候岳银朱下来。
却见眼前白衣公子自袖中取出一包点心递来,定定抬眼:“国公伏案辛苦,夜晚少食,于身体不利。我听容二说你少年时喜爱客来轩的糕点,便去买了些。”
容暄顿了顿,难得转开眼神,轻声道:“好啊,多谢少微了。”
满园群芳至 最好干干净净地送到定国公……
“秦夫子何必待我如此客气。我阿姐当年拜您为师,学得一手好棋;嫂嫂又待我甚好,您二老为嫂嫂父母,只当我是自家小辈,不必拘束!”
容暄俯身扶起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却只得如此称呼。
她自出生以来,几乎不见外人,连他们二老也不例外。是以二老只知外孙女体弱多病,常常搜罗了天南海北的药材,在女儿归家时让她带回去。
待容暄“受惊而亡”的消息传开,他们也是真的伤怀不已。
她听母亲在信中讲,外祖母当时便悲痛到腿软无力,侍从搀扶下还是磕碰到了手肘。好在无恙。
秦怀仁已是年过半百,见着容暄也十分欢喜:“上次见到你时不过垂髫之年,如今方才即将加冠,却已成为大雍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毫不逊于父兄!”
“盘算起来,定国公还未取字。可需要我们给你操办加冠礼?礼数这方面皆可放心,怀仁自是不会出差错。”外祖母邹氏对他亦是笑意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