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怎么瞧着您和我?生分不少,自家人何?必纠结这一句称呼。”容暄笑着抬手示意他落座,眼底也溢出几分欢欣。
容四却是推拒,郑重其事地行了拜见王上的礼节。
他的眼眶不知不觉间湿润起?来:“属下无?能,也算是看着小姐一步步走?到今日,已然雄踞一方成了天下闻名的秦王。若是辅国大将军尚在,想必他为您骄傲之前,必是先心疼落泪啊!”
谈及父亲,容暄低眉垂眸,慨叹道:“父亲知晓了,说不准还会为着我?择选的这条路责备几句。毕竟容氏忠臣的名声,现下是被我?彻底斩断了。”
容四当?即面露不赞成的神色,但听?得?王上开口:“北定城的情势不好,您替我?守在这儿难免也委屈许多。我?既到此,急着想听?听?是怎么个前因后果。”
他便?也正色道:“分内之事?,何?来委屈?只是燕国近来的动向实在教人不解,属下尽力追寻,却也未必能解王上之惑。”
“先前您也知晓,燕国内乱甚重,太子与?四皇子频频斗法已是自顾不暇。有赖暗探情报准确,大将军抓住机会狠狠咬下他们一块肉,将落雁城收入麾下并率兵驻扎至此。”
“瞧着燕国双方僵持得?厉害,本以为今冬也能安稳过去,殊不知那边倒好像变了模样,竟能增兵至边境,轮替着骚扰我?军。”容四难免眉心紧锁,“奈何?断了贡粮,将士们又少有歇息,士气极为低落。”
“假使不是王上带兵支援,或许边军也撑不了几日了!”
容暄亦感战况严峻,抿唇思?索着:“燕太子与?燕四的矛盾根本不可调和,按道理无?论如何?都很难一致对外。并不似我?与?皇帝的关系,他们谁都不愿也不能俯首称臣。”
“正是怪矣!可燕军动兵后封锁更严,消息还传不过来。”容四随口提醒道,“如今那两人皆称帝,民间以东帝西帝为称呼区分。”
“哪一个的地盘挨着燕雍边境?”
他不假思?索:“是燕四无?疑。燕太子到底还是在燕都势力强,而燕军大部属燕四麾下,故而出兵交战的,都是他的士卒。”
容暄闻言愈加不解:“今观之,燕四虽嘴上常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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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勇士,实则全然不在乎士卒死活,大约次次袭扰都有死伤却也不管。这也罢了,可这等时候,岂非削弱己方势力而留给太子可乘之机?燕太子竟也兄友弟恭地谦让着?”
“属下暂时还没摸到门道。”容四抬眸,“但,人趋利,燕四绝不是个傻子,他必然有大利可图,或许王上可以多加揣度一番。”
他泡了壶浓茶,顺势将这段时日边关的状况和盘托出,与?王上相商。
“王上,大将军请见。”
谈论许久,方听?得?亲卫敲门禀报。
“请至正堂。”容暄答了,又转头嘱咐,“您也快去小憩,好解解乏。我?便?过去和顾大将军说上几句话。”
“自打您身?份的消息传来,北军略略有些?异动,顾大将军亲自按了下去。”容四轻声道,“后来称王的消息送过来,他还未曾表态,就爆发了燕国的侵袭。”
容暄颔首:“好,我?心中有数了。”
出门穿过院落,她才发觉时间过得?飞快,那天幕竟又有了擦黑的趋势,一点一点染着色。倒是脚下的雪,还是那般莹白。
陌生些?的正堂点了灯,容暄走?近,颇具压迫感的眼神便?寸寸靠近。
容家小将军的真实身?份怕是连燕越之地都传遍了,顾敬已无?法当?作不知。
原先他真的未曾怀疑过容暄,只觉得?弟类兄甚多,却不想是子类父才对。不,子远胜父!
过轻的年纪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