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容家军又多少人。听说起初只有几百亲卫,现下再多也多不到哪去?。”德妃随口?应和着。
不等?婵衣开口?,贤妃便又反驳:“但是定国公在那啊!皇后娘娘的侄女岂是庸人可比?平阳郡夫人又岂是可随意轻视之辈?”
此言既出,殿内一时静默下来。
夏婵衣很难不回想?起,她亲耳听到君臣二人商讨此传言时的震撼。
一向行事谨慎的她,被“容家小姐”四个字砸得?晕头转向,竟失手打碎了延嘉殿御案上的花瓶。
后来她也慢慢回过味来他们仅有一个似是而非的人证,全然不是什么确凿的结论?。只不过定国公顶着为汉阳百姓求公道的名头,实在是太无?可指摘了。若不想?个法子混淆视听,朝廷的名声要如何?是好呢?
这是皇帝的阴谋。毕竟这种流言,总是不能自证,但又难以辟谣。
她就?这样劝着自己。
然而随着兴州与晋州的噩耗传来的,还有定国公站出来自明?身份的消息。听说她身边倚重的谋士有不少是女子,又听说她增设的女骑极为出色……
那里简直成了天下女子的向往之所。
之前这样公开接纳女子投靠以谋生的,正是定国公的母亲秦寻雁。再想?想?仙逝的容姐姐,好像,也不那么稀奇了。
待到小孙内侍出宫再回来,她拿到了千里迢迢经过重重关卡才递进的信笺。
她深夜翻开,看得?很细,很细。
“如今的定国公不是容恪,不是容翎,是容暄。是大?雍容家这一辈的独女,更是这腐朽王朝的掘墓者。”
“我少时读《列女传》,常叹缇萦救父之勇,史官笔笔如刀,哪怕是女子之身也愿着墨。那么,他们想?用这流言换来天下人对我的口?诛笔伐,我就?偏要堂堂正正地?走?进太极殿。”
“我不怕血战,我是为自己、为女子、为百姓而战。”
“这回,我想?唤你一声婵衣。若你愿意,唤我望舒就?好。”
“一切安好,勿忧。”
思及此,她不得?不垂下眼帘,在氤氲热气里遮掩住自己呼之欲出的激烈情绪。
李德妃眼角轻扫,似是追忆道:“皇后姐姐在时,也曾提过自家侄女因着心疾出不得?门?,家里人都纵着她。虽说如今瞧来,这病应是杜撰,但她一个大?族小姐走?到今日?,如何?不令人慨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