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圣旨问责的档口,扯出了“清君侧”的大旗, 使?得汉阳内情传遍大江南北,引起大雍各色人等的群情激奋。
而后借机赚了一波声誉,悄悄将己?方人马撤入安全地界,后方的军械粮草源源不断运来,为大事?业做足了准备。
兴州、晋州几乎兵不血刃就?拿到了手,有识之士千里跋涉来投;百姓因信任纷纷应召入伍,女骑男骑俱是训练有素;耳报神愈加畅快,帝都的消息晨起刚生,傍晚便?能到她案头。
容暄的谋划环环相扣,以江山为局,以天下为棋,一双素手搅乱了乾坤。
即使?是突如其?来的流言袭扰,亦不过演变成她银盔上的一根翎羽不得不屈身以侍,为她的传奇增色添彩。
待到母亲正式宣告起兵,便?可两相夹击,于险中求胜。
容暄想,我至少有六成的把握。
亲掌无?上权柄的快感总是教人心?潮澎湃,这种距离山巅愈近的错觉又教人心?神晕眩。
是以,容暄很乐意从世俗的漩涡中小?小?地抽身出来,享受逗弄美人的惬意时刻,顺势给激昂的权欲降降温。
唔,这么?一想,好像还是很庸俗的乐趣。
祁隐渐渐被指尖温热有力的跳动唤醒。
他不意自己?把着脉居然也会闹此笑话,难得语气急了些:“国公身体?康健,只是近日心?火旺些,正该开几味下火药来吃。”
“那得给我放多少两黄连?”她假意皱眉,“少微,太苦了罢。”
他垂眸收手:“那我给国公熬药膳,不会很难吃的。”
眼神忍不住落在手腕上雪青色的脉络,又蹭着凸起的那块骨头缓缓绕了个圈。
容暄觉得,小?神医这般世外高人也不能免俗,常常会被美丽皮囊吸引住。
巧了,她也是。
“少微偏好素色的衣衫么??以你的样貌,穿些亮丽的也很是不错。”容暄随手拢了下披散的头发。
祁隐的眼睛黏在腕骨上不肯走,却也答得认真:“他们?都说我这样穿显得仙风道?骨。”
“我明日吩咐人给你裁制些新衣。”她失笑,起身站到他身后,“瞧瞧这件,上回穿还是在帝都的时候,有些旧了。疫病过后又焚烧了不少衣服,也是该再做些。”
修长?手指搭上他的肩膀,轻飘飘地挨着。
“少微。”
祁隐转头:“国公?”
“今日这么?乖?平时对我呼来喝去,少有敬称国公的时候。小?仙师怎么?不傲气了?”
“平时也没有呼来喝去。今日是……”他一板一眼反驳,“且,厉害的谋士本就?可以与主君平辈相交的。”
他微微仰起下颌,问:“难道?不是?”
又想起什么?,圆眼睛里映着点点烛火,似是有些委屈:“你从来没讲过你的字。”
容暄倾身:“望舒。”
祁隐略懵。
“我字望舒。”她很是耐心?,“望舒是月亮的代?称,暄则隐含太阳之意,祖父当初就是以此为我取了名字。”
“这名字,确实是为你而生。”
祁隐总是这样,不经意间将真诚的话脱口而出,教人招架不住。
却丝毫不察自己?周身的安全范围早已被打破。
容暄拨弄着一绺散在他颊边的碎发,喃喃道?:“有时候我也怀疑,祖父那会儿难道?就?起了心思?还是说阴差阳错有天命所在,早早定了我这造反的将来?”
“天命你主,也是你自己?夺来的天命。”他仔仔细细为她分析,“若不是你一力往北关?去,紫微星或许不会亮起。毕竟它不是随着某个人的出生而亮,而只能昭示出有人已然开始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