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不满!容家二郎又确是可投之明主,天下共知!”
纪实甫自己多年在朝为官,很是了解士人的脾性。
细细想来,若他是郡守或知州,听闻是位官家小姐带兵攻城,当然不愿就?此投降。
不说会对自己的名声?有损,即使这位娘子出身忠烈、战功赫赫、名动天下,即使他并不带有对女?子的深重偏见,可造反是掉脑袋的事!
她一个姑娘家能不能顶住谩骂登上皇位?
若是不能,到时?择选谁为傀儡?
若还要费心算计走这不安稳的一步,不如寻个男主投效了事?
若真可以,女?子怀孕生子不比阴曹地府走上一遭轻松,万一主君出事,后继者当如何?
这其间有太多开?天辟地者的顾虑,很难不为之深思而慎重行事。
而待到主君真真正?正?坐上那个位置,木已成?舟无可违逆之时?,再行真相大白,岂不更佳?
“正?是要紧的时?候,我?以为且先澄清此事为谣言,稳定军心,往后功成?再做打算。”
他神色逐渐归于肃穆,字字如刀:“不然,纵使话?不好听,我?亦须直言。”
“其一,帝都?以及各路兵马俱可以‘牝鸡司晨’为由,合九路兵马叩关。此非患其力,患其名正?也。”
“其二,儒法向来讲究男女?尊卑之道,当下之景颇似礼崩乐坏,曲阜孔门七十老儒闻之,恐要以血溅阙门明志,非议于主君不利。”
“其三,容家亲卫或许忠心耿耿,然而北关边军皆悍勇儿郎,镇军大将军更是难忍国公欺瞒。您的信义如何立足?”
“其四,田间老农是不在意龙椅上坐何人,但若有心人散播‘女?子称尊,乾坤倒悬’谣言,则平疫之功反成?天罚如何是好?”
“您已忍过?一载,为甚不能再为大业且忍这一时呢?”他苦口婆心道。
这样的真心相劝,不掺一丝嘲讽,只将实情?句句道来,反而教在场的女?子听过?后不由得暗淡了双眸。
“有薛举在一日,谁也不可使我主忍耐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