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问:“展先生也去洗手间了?”
“他有点事先走了,杜小姐没事的话,我们可以聊聊。”乐骋笑着端起酒杯:“喝酒吗,忽然想喝两杯。”
杜若看着桌上的那杯荡漾着深红色液体的葡萄酒,沉默片刻,还是笑着跟乐骋说:“乐医生,我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乐骋略有点惊奇:“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很明显。”
“很明显?”乐骋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我衣服上应该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吧?而且,我额头上写了医生两个字?”
“不用写,你的衣服上也没有消毒水的味道,但你一坐下来我就知道你是医生。”
“为什么?”他饶有兴致地问。
“你知道我是谁,展先生事先跟你说过我,他从来没带我见过他的朋友,也不会贸贸然带我见他的朋友。而且你一坐下来就观察我,还有你的指甲剪的很干净,医生一般都不喜欢留指甲。你点单的时候,故意点了海陆大餐,你不是浪费的人,不会点自己吃不完的食物。”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浪费的人?”
“你的衬衫纽扣不是原装的,掉了一颗纽扣后又补上去的,一般来说现在的高收入人群,衣服扣子掉了一颗,没有一模一样的纽扣补上,就会直接扔了,就算不扔也不会继续穿的。”
乐骋叹为观止,忍不住拍手:“厉害,我觉得你修一个心理学的课程,就可以去做心理医生了。”
杜若笑的很勉强:“是你的人设太明显了。”
乐骋扬扬眉毛,向她举了举手里的酒杯:“chess。”
杜若不想喝酒,但出于礼貌还是端起杯喝了一口。
“乐医生想了解什么,或者你要不要拿一块怀表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催眠我?”
“你别当我们在看病,我们现在就是随便聊聊,其实每个人的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有点缺陷,不算病,比如什么强迫症啊,洁癖啊,都算是心理上的缺陷。”乐骋耸耸肩膀:“很正常,不用太在意。”
“展先生应该跟你简单介绍过我的情况了,童年阴影而已,看不得剩饭。”
“OK,你不需要介绍你的情况,我们就是简单聊聊,京墨他是关心你的。”乐骋笑嘻嘻的:“其实啊,京墨的问题比你严重多了,透露一句,他也是我的病人。”
“你这算不算泄露你的病人的隐私?”
“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一个大嘴巴的医生。”乐骋哈哈笑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杜若就已经百度了一下乐骋,别看他年轻,他还是个挺有名的心理医生,还出过一本书。
杜若也把杯中酒喝完,这是她能做到的最大的尊重了。
然后她就起身:“乐医生,我挺累了,我想回家休息。”
“当然,如果方便的话,我送你回去。”
“不用,现在还不晚,我打车回去就好。”
“也行。”他也不坚持,起身跟她一起走出餐厅。
临分别的时候,他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想聊聊的时候可以打给我,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我除了看不得剩饭,没有其他毛病。”出于礼貌,她还是收下来了:“乐医生,再见。”
她走了几步,回头看乐骋还在看着她,她忍了又忍,有句话还是没忍住。
她说:“乐医生,心理病这种事情,是当事人本身的问题,他不想改变不想治愈,再好的心理医生都没用。”
她冒犯了他,他也不生气,依然笑容可掬:“我们心理医生和其他的医生本质上的区别是,我们不是用药物来治疗的,而是用心,”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们很有多的耐心等患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