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恍惚看到一个人的虚影。
抱着刀拿着酒壶的男人就坐在了他的面前,男人朝他笑了笑:“裴观一。”
“段胤。”顾七看着他,“你是段胤。”
男人闻言哈哈大笑,说着与之不同的话。
顾七没能听懂,但那些话像是说与他听。
“活着便好。”
“你的剑,比以前变了很多。”
“很多年前我就说过你,剑修不得慈悲,不得过善。”
……
“裴观一,我输了,刀归你了。”
顾七身上浴血,他快要看不清前面的人影,惊雷剑被他撑着,整个身躯摇摇欲坠,他一下跪伏在男人的面前,血一滴滴地落下,“段胤……”
“裴观一,往前走。”
“那小子,快要撑不住了。”
所有的声音化作虚无,残存在刀上的意念似乎在消失,顾七艰难地撑着剑站起来,暴|动的妖血在进一步蚕食他的意志,他却没有停下,而撑着剑,看向逐渐昏暗视野里,更深处的地方。
他习惯性地抬手点向身上的关窍,然而这些关窍已经于他无用。
顾七重重地吐出一口血,识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跃动着,他试图在混乱中找少年的身影,望向了更深处。
这时候,玄羽庄的地动达到了极致,地面全部裂开,所有修士几乎在眨眼间往外逃去。
裂开的地方轰轰震动着,一艘巨大的灵舟从地底缓缓升起,在腾空至半空时,与天上的残刀剧烈地撞在了一起,所有修士能看到的,就是位于灵舟上宿家家主宿沧,此时他的身上像是被各种魔咒反噬覆盖,咒术疯狂地蚕食他的生命,整个脸孔变得苍老衰弱,仿佛行将就木,源自他体内的残余力量被天空的残刀吸食而去。
“魔阵……”齐则皱眉:“他的身体操控太久的魔阵了,被魔阵吸食了生命。”
山路上,宿弈停住了脚步,看着那个陌生的老者:“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