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要事进宫一趟,你有事叫人拿牌子去宫门。”

他抚着谢明月鬓边的鲜花,旁若无人地在她颊边印下一记轻吻。

尉茂目瞪口呆。

不是都说他姐夫是个活阎王吗?

没见过活阎王笑的。

谢明月习以为常地受下这一吻,替他理了理衣襟:“记得来我院里用晚饭。”

她盈盈的眼波深处,眷恋和他的爱重交织,这深深庭院似乎都热了几成。

尉茂眼睁睁看着戚缙山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谢明月。

“姐,你们平日就这样吗?”

他来京城这些时日,在谢府飞檐走壁,也时常探到别家的情形,哪个内宅不是鸡飞狗跳,夫妻之间貌合神离,就算有那等和睦的,也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没有戚缙山这样的,当着小舅子的面就亲他的姐姐!

“怎样?”谢明月笑意盈盈地走到石桌边,调侃道,“莫非你还想瞧见他与我恶语相向不成?那这宅子你可就住不成了。”

“太伤人心了,莫非我是那贪图宅子的人?”

尉茂立刻炸起寒毛嚷嚷。

谢明月发现这个弟弟初看杀气腾腾,眼神锐利,挺唬人。

但细细相处下来,其实还是个性子跳脱的年轻人。

有些毛毛躁躁。

很可爱。

“我那不是听说……听外头的人嚼舌根,说你们是一对怨偶,当初姐夫趁你落难抢了你……”

尉茂本来嗓门嚷得很大,但看见戚缙山留了个随行的小厮在外门旁站着后,就慢慢收低了声音。

姐夫看上去就是个黑心的,使不得,这话被听了去可使不得。

尉茂又开始毛毛躁躁地挠头了。

谢明月险些笑出声。

原来外面的人都是这么看她与戚缙山的。

“那现在你瞧见了,不是那么回事。”她帮尉茂整理着从旧腰包里掏出来的东西,随口问道,“这腰包掉在地上,叫花子都不会捡,你既偷跑出来,总带了些盘缠吧,怎么如此灰头土脸?”

尉茂面色有些古怪:“我一路到处跟不同的商队混,混到半途时,钱袋子被个贼摸走了,而且我为了乔装打扮,并未穿戴值钱之物,所以如今囊中有些羞涩……”

他倒是有钱有货物在招财商会里,可他不敢去取啊!

他都二十了,寻常男子抱媳妇孩子的年纪,偏他还在和母亲玩老鹰抓小鸡,若这么快就被找到,面子岂不是丢大了?

想到这,尉茂蹙起眉头。

“姐,”他语气严肃几分,“姑母和父亲的通信我都收着,你分明就是谢家的女儿,那个谢晚晴才是假的吧,当初他们为何将你赶走?”

谢明月一愣,这才同他简略说了当初的事情。

听完后,尉茂的神色有些呆呆的。

“所以,姐夫竟是个好人!”

谢明月又笑了:“这是什么话?”

“没什么、没什么,”尉茂才不说自己有些怵戚缙山呢,他咀嚼着当年的真相,顿时破口大骂,“他娘的,这谢家和戚修玉真不是东西,老子就该一刀砍死他们算了!”

骂完,他又看着谢明月那张秀美的面孔,惊觉地收了嘴。

“哎,姐,我这……”

尉茂有些懊恼,不该在姐姐面前这般粗俗。

商队里多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打手,平时言语间说什么的都有,他也是习惯了,没收住。

“没关系,”谢明月微微一笑,“只是在外人面前别这样,终究不好,生意做到最后,也是靠做人的。”

“嗯嗯,”尉茂大大咧咧地点点头,“那……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