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谁配？！」

燕溪山歇斯底里地吼道，声音在空旷的神域回荡。

而这时，一道清冷矜贵的声音自九天落下

「本尊配。」

26

栖梧神尊缓缓降临，银发如瀑。

眼中中含着化不开的温柔。

他落在陶向晚身侧，自然而然地执起她的手。

「阿岳......」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颤抖，「五百年了。」

栖梧神尊的指尖轻轻抚上她的脸，双眸里翻涌着五百年的思念与痛楚。

他仔仔细细地看她，像是要把她刻进骨血里。

「阿岳。」他轻声道，指尖抚过她额间的金莲印记，「我来接你回家。」

陶向晚冷若冰霜的面容终于松动。

她轻轻「嗯」了一声。

「你瘦了。」他哑声道。

陶向晚鼻尖一酸，却只是别过脸去。

栖梧神尊忽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声音沙哑：「别再离开我了。」

陶向晚闭上眼，终于伸手回抱住他。

「嗯。」

燕溪山如坠冰窟，踉跄着后退数步。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一幕。

栖梧神尊一身玄色长袍，陶向晚一袭红衣似火，站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般配。

「不......」他摇着头，声音支离破碎，「不该是这样的......」

栖梧神尊这才正眼看他，寒光凛冽：「本尊与阿岳相识时，你祖宗都还没出生。」

他抬手轻抚陶向晚的发丝，「这金莲印记，是本尊亲手为她点的。」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剜在燕溪山心上。

他突然想起在岳山神殿看到的那幅画。

画中神尊笑着去抢神女的棋子，原来那不是普通的对弈，而是道侣间的嬉闹......

燕溪山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出来，痛得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从头到尾，我都是个笑话。」

他缓缓站起身，踉跄着走向玄天宫的边缘。

神域的风吹散了他的发，也吹散了他最后一丝奢望。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万丈虚空，忽然笑了。

「向晚......若有来世......」

他闭上眼，纵身一跃。

可就在他即将坠落的瞬间，一道金光骤然将他卷起，狠狠甩回地面。

燕溪山猛地抬头，只见陶向晚站在云端，冷冷俯视着他。

「想死？」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你欠我的，还没还完。」

燕溪山怔住，随即惨笑出声：「好......好......」

他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这条命，随你处置。」

而栖梧神尊站在她身侧，眸光淡淡扫过燕溪山，眼中只有无尽的冷漠。

栖梧神尊微微侧首，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阿岳，可需我出手？让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陶向晚凝视着跪伏在地的燕溪山，眼中金芒流转：「不必。」

她缓缓抬手，指尖凝聚起璀璨神光，「我亲自来。」

那缕金光如游蛇般钻入燕溪山眉心。

他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曾经助他飞升的神力被生生剥离，每一寸经脉都像被利刃寸寸割裂。

他的神格在金光中分崩离析，修为如潮水般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