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你们,讨厌坏妈妈……”

话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时轩羽一张小脸哭得到处都红红的。

比起怨恨,更多的是害怕。

他害怕,再被丢下。

时贺林拧眉,回头,不赞同地看向时夫人,“妈,你打小羽干什么?教养孩子,再生气,也不能动手。”

时夫人眼珠一转,重新捂住肚子,哎哟叫疼。

可惜,表演还没持续多久,就被旁边的医生拆穿。

“大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胎象很稳,根本没有任何问题。你就是不信,动不动就打救护车往医院跑,你不心疼钱,也考虑一下我们医生的工作量啊。”

“照我说,你养胎的秘诀,就是少作妖,一大把年纪,整天为老不尊可还行?”

“你……你……”时夫人指着医生,气得话都说不完整,“我要去投诉你,你工作等着没吧!”

医生耸耸肩,满不在乎地离开。

他早就不想伺候了,事多还没理,要不是他们科室猜拳,每次都是他输,他才不来呢。

时夫人还没缓过来气,双手插腰,破口大骂,“一群烂人,下次再也不来这医院了。儿子,你快记下那医生的名字,把他工作弄垮,我要让他哭着求我。”

“够了!”

时贺林忍耐到了极点,额头突跳,右眼皮也挑个没完。

时夫人吓了一跳,闭上嘴不敢多言。

时贺林捏捏眉心,泄出几丝愁意,“妈,你消停会,别惹事了。”

”小羽在爸回来之前,我会接走。”

时夫人恨不得那小野种越滚哉远,最好永远都不回来。

但她心底也明白,这根本不可能。

也罢,能清闲几日是几日。

她彻底闭上嘴,不再发言。

走出病房,时贺林欲言又止,把跟在后面的时轩羽拽出来,往前推了下。

“怜怜,能不能请你先照看着小羽几天?贺家最近在准备家宴,我要回燕城,没办法带着他。”

顾霜怜挑眉,“时贺林,你哪来的脸跟我提要求?”

时贺林胸口发闷,看不惯顾霜怜对他带刺的样子。

恨不得上手,一根一根地把刺拔掉。

他自嘲勾唇,眸底化不开的阴郁和怨气,“怜怜,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大度点?我知道了。”

他向前,步步紧逼。

“攀上了江家太子爷,就看不上别人了。你以为他会给你结婚?痴人说梦!”

“啪”

一巴掌直接扇到时贺林脸上。

顾霜怜嫌恶地瞥他,再多看一眼,都要作呕。

时贺林舔了舔后牙槽,半张脸还隐隐发麻。

越是痛,他越是爽。

怜怜肯生气,就代表她还在乎他。

“怜怜,”时贺林低低缠倦地呼了一声,“再打我一下,打到你出气为止。”

”气消了,我们就从头开始。”

顾霜怜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连刚才碰过他的手,都像是沾了垃圾。

“这么关心我跟顾小怜的婚事?”

一道慵懒磁性的从身后响起,男人不紧不慢地走过来,随意掀了掀眼皮,唇下角的妖痣淡淡。

“结婚的时候,给你发请帖。”

杀人诛心,莫不过如此。

时贺林僵住,喉咙硬生生涌上来一口鲜血。

两眼一阵昏黑。

他咬牙,“江少爷,好大的口气。”

江泽佑慢慢挑了下眉,脸不红心不跳地接过了夸奖,“谢谢,过奖。”

他搂住顾霜怜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