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件事发生后,顾丫头的名字在燕城,都成了禁忌。

被本该最亲近的人抛弃,顾丫头舍弃一切离开,在那丫头心里,她早就无所倚靠,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江老爷子拍了拍顾霜怜的手,面向众人,“我跟顾丫头有缘,把她看成我亲孙女。怎么,诸位有意见?”

此言一出,周围人都安静下来。

江老爷子威压甚重,没人敢反驳,再有不满,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咽。

他们纷纷换了说词,各种花样的夸赞一个劲地涌向顾霜怜。

江老爷子冷哼,又看向时贺林,重重敲了下拐杖。

“欺负我孙女的朋友,也是欺负我孙女。你既然强迫别人喝酒,想必是爱酒如痴。”

他抬手,立马有人端过来五瓶高度白酒,“喝那些香槟没意思。”

江老爷子指着五瓶白酒:“你把这些都喝完,今天的事,我就不再追究,否则……哼!”

时贺林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子,消失殆尽。

他胃本就不好,那么多高度白酒,全喝下去恐怕命都没了。

他慌忙转过头,拽住顾霜怜:“怜怜,你帮我劝劝江老爷子,我喝太多酒,会胃出血的。”

“我胃疼,你最心疼了,不是吗?”

顾霜怜轻勾唇角,一把扯下他的手:“时贺林,你想多了。”

她眸底一片冷清,“江爷爷的好意,你浪费就不好了。”

曾经,她为了给时贺林治疗胃病,专门去学了药膳和按摩。

不厌其烦的,一次次给他治疗,哪怕自己的胃病更加严重,也没空去调养。

以前的她,可真傻。

爱人先爱己,她连自己都不珍惜,又有谁会珍爱她呢?

时贺林没想到,顾霜怜居然会拒绝他。

难道,怜怜不爱他了吗?

不可能!

一种巨大的恐慌包裹了他,他几乎是瞬间否定。

时贺林自顾自地摇头,拿起一瓶白酒,闭上眼,往嘴里灌。

白酒辛辣,呛得他喉咙发紧,疼痛顺着酒液从口腔钻到心底。

怜怜还是爱他的,只是太生气了。

只要怜怜消气就好了。

时贺林突然朝自己打了一拳,直打到出血才罢休。

嘴里血腥味弥漫,混着白酒,一起进到胃里,他胃里抽搐,难受到整个人缩成一团。

但时贺林连不及去捂胃,他废力地睁开眼,望向顾霜怜,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对……不起,原……谅……”

话未说完,时贺林就撑不住,晕了过去。

顾霜怜打开手机,替他叫了120。

她静静地看着搭架上的时贺林,连一丝心疼的情绪都升不起来。

对不起说得太多,就没有用了。

替他叫救护车,已经是看在六年相处的分上。

“顾小怜,”江泽佑挑眉,脸色有些黑,“心疼了?”

江泽佑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只喝了一瓶,逼迫我的时候,可是要求我喝上百杯呢。”

顾霜怜笑了,起了玩心:“怎么,我们江大少爷委屈了?”

“嗯。”

江泽佑漆眸沉沉,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布料,找到心脏位置,轻轻按了下。

“这里,委屈。”

顾霜怜愣了。

她没想到,江泽佑就这样承认了。

语气难得认真,连她都分不清真假。

她莫名有些别扭,低下头,不敢看江泽佑眼睛。

江泽佑气笑了。

他微俯下身,钻石耳钉闪了一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