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围着他们,把他们“安全”地送到了俞家。
等到了屋子里,众人还没坐下, 卢风问:“师兄,俞叔家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沈迟猛地回头,眼神示意他闭嘴,他看了一眼窗外,卢风心领神会,立马噤声。
*
到了晚上,俞婶端来几碗米饭,伙食相比前几日,色香味都看着差了不少。
卢风回来的时候就吃了自己包袱里带的干粮,这会儿还不饿,看着也不好吃,就没动筷。
沈迟刚刚洗漱回来,他拿起放在地上的一碗饭,上面盖着一点青菜和肉沫,他递给裴枕:“师父,饿了一天了,多少吃一点吧。”
裴枕正坐在床上打坐,他尝试运用灵力愈合眼伤。
按理来说他是能够自愈的,但是这漠关村灵气出奇地稀薄,他被困在网里太久了,陷入眼前一片漆黑的失明的状态太久,调用灵气愈合伤口需要时间,没个三五日怕是好不了了。
这几日要一直处在黑暗当中。
这让从未受过这种苦的尊贵的河神心情十分糟糕,连带着看这碗饭也十分不顺眼,冷冷道:
“我不吃,拿走。”
沈迟只能暂时搁下了,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和凳子,卢风起身,给沈迟让位,道:“师兄,你坐这吃吧。”
沈迟摇摇头,说:“没事,我也不饿。”
上次在这屋里打斗的残骸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沈迟走到窗边,贴着窗户上纸糊的窗纸侧耳听了一会,半响,对屋里另外两个人点了点头。
卢风这才“唰”一下地站起,走来走去,大声说:
“师父,师兄,今天可真是急死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动不了,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比那山上的土匪还野蛮。”
沈迟抱胸靠在窗户处:“这里确实有古怪,路边上到处挂着白幡,看东西也都还是新的,应该也就是这几个月的白事,几个月死了这么多人?”
他想到一个人,直起身体:“或许,问问她就明白了。”
“问谁?这村里还有谁可以相信?”卢风道。
裴枕面上疑惑。
*
月亮高挂在天上,夜色一片寂静。
沈迟压低声音催促:“你能不能快点?”
盥洗室有一处门板有一道较小的缝隙,透过歪歪扭扭的门缝可以看到外面,沈迟和卢风手拆板子,硬是撕开了一个一人过的窄小门缝。
沈迟和裴枕顺利通过后,卢风却卡住了,他块头大,艰难地吸气,挤压自己的肌肉:
“不行啊师父师兄,我怎么感觉......我过不去啊......”
裴枕面无表情鼓励:“你可以的。”
卢风便朝他师兄求救,沈迟一双桃花眼一弯,眼底流转着细碎的笑意,衣冠楚楚,言笑晏晏......
然而,再仔细看,是嘲笑。
卢风:“......”
他就知道。
师兄师父都不靠谱,于是卢风一使力,细碎的木屑纷纷扬扬落下,他冲出来,踉踉跄跄差点扑倒在地上,幸好一只脚用了点力气,把身形稳回去了。
“好险。”卢风拍拍自己的胸口,他三下五除二挥掉自己身上插进去的细碎像针似的木头屑,一抬头,两个人已经走远了,他赶忙跟上:
“师兄,师父,等等我啊......”
沈迟没走几步,就停下来了,卢风差点撞到他身上,急忙刹车:“师兄,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沈迟:“柴房。”
卢风转身一看,他们的房间离俞婶家的院子最远,但院子小,也就是十几步路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