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枕他拿出一方袖帕,轻轻打开,修长的二指捻了一个约几寸长的东西。
知县定睛一看,是一根白色的头发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裴枕长话短说:“夫人是狐妖,她将孙翼飞藏在了柴房中,估计是要他顶罪,刚刚在与她打斗的过程中他伤了我和遥儿。”
裴枕:“沈迟还在她手上,事不宜迟,待我逼出体内的毒后,我便前去将那狐妖杀了。”
知县面如金纸,却沉默下来了。
裴枕没空细究他此刻的表情,坐在遥儿床边,闭上眼开始调整自己体内的灵气。
他刚刚便一直压制体内的魅骨香,这种毒在体内会限制他的行动,要想对上狐妖有十成十的把握,他需要一鼓作气将魅骨香逼出来。
沈迟在狐妖手上已经够久了,狐妖在他手上吃了亏,指不定回了老巢就要了沈迟的命。
裴枕感受着灵力在他体内游走,他看到体内一点黑紫色的毒气被灵气拢起来,正在他要清理了的时候,突然胸口一痛。
体内灵力凝滞,他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低头一看,一柄短刃没入了他的心脏。
知县在他耳边狠狠道:“待你死了,我自会让阿紫解了我儿的毒,不劳公子费心。”
裴枕喘气:“所以,你早就知道她是妖。”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知县那张白净的脸狰狞起来:“是又如何?自从我夫人去世,我终日陷入失去丧妻的痛苦当中无法自拔,若不是阿紫找到我,甘愿陪在我身边,我早就随遥儿她娘去了……
如今我们过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来打扰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
裴枕忍者心脏肉身被刺穿的痛苦:“所以,柳志和汪宽都是你杀的。”
“不是我杀的,本知县爱民如子,怎么会杀我的百姓呢?”知县残忍地将匕首推进:
“但若不是你二人愚蠢地揭了我的榜,我早都找好替罪羊了,裴公子,你多管闲事了。”
裴枕低头沉沉地笑了声。
堂堂河神,到头来居然被人暗算,还被人说是多管闲事......
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荒谬,体会到人间的愤怒是什么感受。
他眸间一暗:“可惜,你怕是想不到,是遥儿带我找到的孙翼飞啊。”
话音刚落,他体内功力大涨,一下将那小团毒气悉数团在一起粉碎了,强大的灵气将那把刀逼出了体内,清脆的刀刃声响起,那把刀掉落到了地上。
裴枕单手掐住了知县的脖颈,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被血染红的嘴角上扬,裴枕歪了歪头,感受伤口愈合带来的细密痒意,稀奇:
“我居然被一个凡人伤了。”
他沾了点胸口的血仔细打量,胸口处受伤的血肉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愈合。
知县双脸涨的通红,他不住地拍打着裴枕的手,眼白向上翻滚,却还在拼命挣扎。这人力气居然这么大,他骇然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裴枕一字一句,轻笑道:“去冥府排队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就在裴枕要大开杀戒的时候,他额间的神印一闪,警告似的,裴枕的脑海顿时清明一片。
不行。
还有功德欠着,不能再造杀孽。
裴枕面色不虞,他掐着知县的脖颈,强有力的动脉在他指尖跳动,只需轻轻一拧,他便能要了他的狗命。
胆敢冒犯神官,他死不足惜。
可惜天有天规……
裴枕像丢一块破布似的将他丢了出去,知县撞翻了桌子和凳子,又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