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了一个梳子,然后绕到他的身后,对着镜子给他梳头。

沈迟撩起他的头发,浓黑顺滑的发丝穿过齿梳,一梳就梳开了,没有一点打结的地方,沈迟全数挽起他的头发,视线往下,就看到了他纤细的脖颈,那上面印满了潮湿暧昧的红痕。

裴枕全身光裸,再没有一点遮掩,沈迟的目光幽深,顺着流畅白皙的脖颈之下,是身姿挺拔的薄背。

那里青紫交加,上面布满了齿印、掐痕,以及,他的吻痕。

师父的身上盖满了他的印章。

裴枕坐在凳子上,视线漫无焦点,就在这时,他的目光透过铜镜,看向后面的人,一字一句重重道:“我要穿衣服。”

“师父,这里只有我们两人,何必呢?”沈迟放下他的头发,又慢条斯理地给他梳发。

随后,沈迟怔住了。

沈迟放下梳子,摸上他的侧脸,拇指捻去他眼尾的泪光,裴枕泪眼朦胧,眼眶通红地偏过了脸避开他,有些清冷的倔强:

“给我一件衣服。”

三千年,他都向来是穿戴整齐的,即便一个人在他的行宫里也没有这样过。

他不是身居高位,受人敬仰的河神了,被沈迟关在这里,他如今被动到,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答应他吗?他是被关着,但连提要求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像雌兽一样,匍匐在另一个雄性身下承欢已成事实,已经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