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枕的脸色瞬间难看,后退的步伐停住了,气急了:“你给我滚!”
一丝察觉不到的紧张......
他从来没有过这样,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但是这个人甚至都不是神仙。
“师父,你在躲我?”沈迟停住脚步。
那种压迫感终于消失了,裴枕偏过脸不看他,只觉得可笑:“你有什么好躲的?”
沈迟看着他冷白的脸,以及......装腔作势的模样。沈迟饶有兴致地弯腰凑近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我?”
裴枕:“......”
双方都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直接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根本没有想过沈迟会就这样,仗着没有外人,毫无忌惮、没有丝毫顾忌地点明。
这和欺负他有什么区别?
理直气壮到让裴枕都怀疑,是不是他听错了,这个人的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仿佛前几天强迫他的人不是他 ,居然还有脸来问他为什么怕他?
裴枕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沈迟......你如今连脸都不要了?”
“这就不要脸了?”沈迟笑的发邪,无端让裴枕生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师父,我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你要不要听听看?”
“住口,孽畜!”
“师父,我喜欢你。”
裴枕:“......”
裴枕猝然瞪大了双眼,一双丹凤眼眼尾上扬,满是震惊,好久、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变调了:
“你敢?”
沈迟盯着他的眼睛,残忍而坚定,一字一句道:“裴枕,你听好了,我不会尊敬你,不会爱戴你,更不会孝敬你。”
“我喜欢你。”
他俯身凑近,看着他:“我要你,眼里只能容纳我一人,我的河神,我要你......永远看着我,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我要你做我的妻子,做我,唯一的道侣。”
什么!?
荒唐!
裴枕仓皇地摇头,简直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一会儿,眼中的复杂情绪倾数被冰雪覆盖,他念着那几个词,觉得无比可笑:
“妻子……道侣......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裴枕与他对视:“你给我死了这条心,绝无可能。”
瓢泼冷水泼下来,被拒绝的彻底,沈迟怔愣了一下。
裴枕深吸一口气:“你既对我怀揣不轨,你我二人便生嫌隙,待处理完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同我一起去坯都了,我们就此别过,相忘于江湖,我自会同卢风说明。”
沈迟声音很轻:“你说什么?”
裴枕有了怒意:“我说,我不喜欢你,我从来只将你看作是我的徒弟,如今是这样,今后也是这样,我决不会爱你!不可能!”
裴枕斥责:“你听清楚了吗?”
沈迟走了前几步,彻底拉近他们两人的距离,仅有一步之遥他就能抱到他了,沈迟道:“为什么?”
“别过来!”
裴枕拔下他的发簪,霎时间,泼墨的秀发倾数落下,他将尾端握在手上,尖端抵着沈迟的脖颈,只差一寸,就能划伤他的喉咙,声音哑了:“出去。”
沈迟怔住,他凉凉一笑,声音很轻:“师父,你赶我走?”
裴枕浑身都炸了:“出去!”
沈迟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胸口处开始钝痛,似乎被人拿在手上狠狠一捏,丹田处压制的妖气隐约有暴虐的势头。
沈迟忽然喉头一紧,嘴角有殷红渗出,而后暗红色的血便如同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