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抱着衣服看他,愚蠢、冒犯、而不自知,这种恼火就更甚了。
裴枕冷冷道:“把你的衣服换下来。”
“噢......”沈迟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房间,不一会儿,换好出来,浑身都清爽了不少。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粗布衣服,袖子卷了两下,身上萦绕着她娘常用来洗衣服的皂角的香气,要多舒适有多舒适。
家里来了客人,他一下子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沈迟想起柜子里好像还有招待客人的茶叶,于是兴冲冲地回了房间,然而还没等沈迟找到,便听到一阵什么东西打翻了的声音。
他以为是裴枕不小心碰翻了什么,出来一瞧,却是她娘回来了。
他娘头上围着一个布巾,穿着一身紫色的宽松腰裙,灰扑扑的裙袆系在腰间,手上还拿着一个背篼,里面装着药材,里面长长的叶杆掉到了地上。
他娘一看到他,便红了眼眶,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沈迟吗?”
甫一看到他娘,那些被他们投河、差点被大蜘蛛吃掉的委屈一下就涌了上来,沈迟哽咽地冲上去:
“娘,是我。”
他娘惊喜地拉着他上下打量,眼泪漱漱往下落: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娘想你想的整天整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倒霉,被选去祭奠那什么劳什子河神呢,依我看,这就是草芥人命!这就是杀人啊!我苦命的孩子啊……”
第6章 第六章 “春日迟迟,不见故人归。”……
沈迟抹了把眼泪,和他娘诉说自己的遭遇,当然,省去了遇到大蜘蛛以及裴枕的事。
裴枕在旁边看着,眉毛扬的高高的,十分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