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能够出动的是先锋营全员和守备营的二、五队两队,守备营四队之前就在柳河赈灾舍粥,昨日叶云岫怕生变故,又派了一队前去联络接应,这两队已经在柳河了。

谢让便下令这四队人马分头行动,按各自安排的路线加以伪装,急行军赶往柳河,到达之后先不要声张,混在城外的灾民里听候命令。

谢让和叶云岫随先锋营一队一起出发,把马贺高兴得不行,下巴都抬到天上去了。大当家和寨主果然还是看重他们一队的,四个队独独跟他们一起走。

其实谢让想说,实在是一队“悍匪”的风气太重,他怕头一回行动这厮万一不靠谱。

晌午时分,谢让和叶云岫带着先锋营一队到达柳河,停留在距离柳河县城五六里外的一处地方,二队速度很快,徐三泰押着一长串的官兵衙役在林子里等他们了。

官兵和衙役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原本忽然被带出山寨,还以为是要在山上找个埋人的地方杀了呢。谢让和叶云岫到达之前,徐三泰已经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他们,咱们寨主和大当家要攻占柳河县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是听话还是不听话,自己看着办吧。

今日若是换了别的山匪扬言要攻占县城,官兵衙役们大概嗤之以鼻,这不是笑话吗,可自从昨日他们剿匪上山之后,所见所闻,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这可真不是笑话。

林中骑马不便,谢让下马走了过去,叶云岫嫌冷骑在马上没动。

“大当家!”二队众人齐声抱拳。

蹲在地上的官兵衙役们因为这个称呼纷纷愣怔,眉眼温润的年轻人一袭蓝衫,披着氅衣,步伐间甚至带着几分笑意,看起来更像是哪家优越富足的书生。

“嗯。”谢让点点头,走近那些俘虏,温声问道,“都跟他们说了?”

“说了。”徐三泰答道。

谢让审视了一下这些人,徐三泰在旁边禀报,一共四十二人,八个官兵,三十四名衙役,又特别指出了其中两个,一个是官兵之中的小旗长,一个四旬年纪的衙役则是皂班班头。

谢让负手立定,淡声道:“既然已经说过了,还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个小旗长问道。

“玉峰寨山匪,别无身份,与各方势力均无牵扯。”谢让道。

“你是大当家?”小旗长跟其他人交换了个眼色,质疑道,“昨日我们见到的寨主,明明是个女子。”

“对,她是寨主,我是大当家。”谢让噙笑。

一堆俘虏表情不禁迷惘了。

“各位尽可放心,我言而有信,只要你等尽心配合,我绝不为难,必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

谢让顿了顿,温和的语气却继续说道,“但若是各位执意顽抗,或者表面顺从、暗做手脚,还想要伺机作乱,那就对不住了,我们今日未必能顺利攻克柳河,但杀了你们还是易如反掌。”

那位皂班班头这时开口道:“你们攻占柳河,当真是要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正是。这几日柳河城外舍粥的两处,你们应当是知道的,实不相瞒,那都是我们的人,陵州城外也是,可惜我们杯水车薪,眼看就要断粮了。”

谢让叹道,“我知道各位的妻儿老小都城中,我可以保证,我们进了城只想要开仓放粮,绝不扰民,更不会烧杀抢掠。这一点各位只管放心。”

“他们是山匪,连县令大人都敢杀,哪来的言而有信!”一个衙役喊道。

“山匪又如何?”谢让反问道,“若能衣食温饱,谁愿意落草为寇?各位这大半年可曾听说玉峰寨山匪烧杀抢掠?我们也是贫苦出身,只是不忍看着几万流民冻饿而死罢了。”

皂班班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