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叫她来当千金小姐。你们往后不必优待她,她若撒泼,你们也不必跟她客气,既然是在庄子里,该叫她干活就叫她干活,没道理旁人干活养着她,只叫人留意看守好了,别让她私自逃出去。”

游手好闲,闲人生事,叶云岫如今深以为然。你瞧瞧两营的那些人,整天被虐的跟庄子里那驴似的,一天到晚不得闲,反倒越使越精神、越使越有干劲了。闲的没事可不就得生事。

焦嫂子答应着准备出去,叶云岫叫住她,说道:“等一下,你先去告诉她,她今晚若再敢闹腾,吵我睡觉,我就去杀了她。”

焦嫂子没憋住差点笑出来,赶紧低头称是,匆匆离开。那边果然安静了下来。

叶云岫洗漱收拾一番,又叫人灌了汤婆子,就自己先上床捂着,没多会儿就两眼皮打架了。

谢让这一晚上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庄子里要防灾减灾,今晚过来的两营那么多人要安顿好,明日既然要打柳河县,更是许多事情都要提前谋划安排就位。

所以等他回到小院时,叶云岫搂着汤婆子,裹着棉被,睡得正香。

这个节骨眼,谢让心里虽然没生出什么绮念,但原本一想到今晚两人要睡在一张床上,虽然大约也只是单纯的“同床共枕”,心中还是忍不住那样旖旎的美好。

可是显然,这姑娘坦荡务实得很,半点也没有什么旖旎忸怩。

毕竟对于叶云岫而言,情况特殊,大战在即,无非是睡个觉而已。

谢让轻手轻脚走到床前,望着她安然的睡颜沉浸,良久,才轻手轻脚地脱下大氅搭在椅背上,转身去洗漱,一边烫脚,一边坐在炉子前烘去自己浑身的寒气,见炉子上还给他温着热粥,便又喝了多半碗,肚子里不饥荒了,便把炉子封好,收拾了打算上床睡觉。

他站在床前却有些为难了,这床本就窄,小姑娘裹着仅有的一床棉被,睡相随性,把自己裹成了一个可可爱爱的卷儿。

谢让不禁在床前站住了。怎么办,这时候但凡他一动,必然扰醒她,大约又要闹起床气。

他站了一会儿,好像就忘了自己要干什么,望着那张睡得粉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越看越可爱,见她睡得安逸,谢让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嘴唇轻触,偷偷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不自觉的嘴角噙笑。

谢让看了看旁边的椅子,实在不行,他坐着眯一夜算了?

反正又不是没坐过。

于是他拿起椅子上的大氅,一手拎起椅子打算挪动一下地方,不经意间大氅挂到桌案上的梳子,眼看掉下来,谢让忙伸手接住,椅子却吱的一声。

“你回来了?”床上的小姑娘迷迷瞪瞪睁开一半眼皮,看了他一眼,身体动了动,眼皮跟着又黏上了,迷迷瞪瞪往里挪了挪,还把被子往这边拽了一下,给他让出了半边地方。

谢让看着床上眼皮都没能彻底睁开的人,心里那一刻软成了一汪温水。他脱掉外衣,放轻动作上了床,挨着她慢慢躺下。

被窝里摸到硬硬的汤婆子,谢让把包着布套的黄铜汤婆子拿出来,随手放在床头,把汤婆子换成了他自己。

被子窄,叶云岫又裹去了大半,谢让躺了躺,索性伸手把她搂过来拥在怀里,将一床不算厚实的被子拽过来裹住两人。怀里搂着热乎乎软乎乎的小姑娘,格外心安。

兴许是他太累,一闭眼,竟搂着她睡着了。

…………

叶云岫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剩下她自己。

夜里谢让回来睡的,好像还跟她争棉被,叶云岫睡得香却不会睡得死,夜里旁边有人她还是清楚知道,反正这一夜两人挤挤睡得还挺暖和。

小姑娘压根也没有别的忸怩,赶紧起床,外头天色微明,已经是拂晓时分了,按照谢让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