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妇人放在眼里,只当她们是些可怜虫,只能在宅院里碌碌无为地打发日子。

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在她眼中微不足道的可怜虫,竟然敢如此放肆,公然挑衅她的权威!

“洛姑娘,老奴哪敢欺骗您啊!” 李嬷嬷吓得脸色煞白,连忙摆手,声音颤抖地说道,“您是什么身份,老奴若是在您面前说谎,沈相爷还不扒了老奴的皮!”

得到确切的回应后,柳儿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心底直蹿而起,瞬间攻心。

她猛地扬起手,用力一拍桌子,只听 “哐当” 一声巨响,桌上那满满当当的饭菜,连着精致的餐具,一股脑儿地被掀翻在地,汤汁、食物溅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贱人,竟然敢如此辱骂本姑娘,本姑娘今日一定要撕了她的嘴!” 柳儿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说着话,她便霍然起身,大步流星地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大声吩咐下人备马,准备即刻前往侯府。

那骆氏不过是个在后宅之中要看宁远侯眼色过活的妇人,而自己在宁远侯面前,那可是神圣不可侵犯之人,他对自己向来都是礼遇有加。

她倒要看看,自己今日去了侯府,那贱人还敢不敢这般嚣张!

然而,柳儿才刚疾走了几步,便被一直伺候在她身旁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

“小姐,万万不可啊!您不能这般冲动行事。” 丫鬟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恳切,双手紧紧地拽着柳儿的衣角。

可此刻的柳儿,满心都被怒火充斥着,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劝阻之语。

在她的认知里,如今的自己是身份尊崇的洛姑娘,是众人皆需仰望、巴结的对象。

而那所谓的侯夫人,不过是个被宁远侯厌弃嫌弃的弃妇罢了。

这样一个在她眼中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在她面前,就应当伏低做小。

可如今,对方竟然没有按照她所设想的常理出牌,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觉得自己必须要采取一些手段,好好地惩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让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

她确实是被这熊熊怒火冲昏了头脑,理智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可她身边的丫鬟却还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见柳儿如此冲动,丫鬟赶忙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小姐,您此刻若是真的跑去侯府,那可就真的是自降身份,落了下乘了。您想想,您是什么身份地位,她又是什么身份?她哪里值得您亲自出手去教训呢?而且,小姐,您再仔细想想沈相最近对您的态度,若是他看见您被一个侯府后宅的女人轻易地左右了情绪,难免不会对您产生一些不好的看法,这对您日后的计划可是大为不利啊。”

经身边丫鬟这么一提醒,柳儿犹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怒火终于稍稍平息了一些。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丫鬟虽然没有把话挑明,但也已经隐晦地提醒了她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若是此刻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只为了给那贱人几巴掌解气,那可就完全违背了洛后以往在众人心中树立的高贵、端庄、沉稳的形象。

若是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洛后的力量和势力,或许沈亦的态度对她来说就不是那么重要了。

可如今的现实是,自己在京城中的一切,无论是地位、权力还是资源,全部都仰仗着沈亦的支持和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