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顷不打算理?他,握着玻璃杯的手微微颤抖,大口大口把?水喝完。
余光瞥到那团在光影下的身影挪动了,何碧顷心跳异常加快,她喝完最后一滴,把?杯子放在水龙头下冲洗,须臾,水龙头开关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关掉。
水流声戛然而止,屋内陷入沉静。
江猷琛已经?走到她旁边,从她手里拿走水杯,杯底与岛台碰撞,发生轻微又沉重的声音。
他双手将她圈在岛台,身?子却并未完全贴近,留了些许安全距离。
“之前不是说?一次不够尽兴么?”
“今晚我们尽兴点。”
每一句话都在提醒她,她们分?手不体面。
何碧顷冷漠坚硬:“你?喝醉了。”
他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买避孕药那天买的。”
“今晚不用这辈子也用不上了,放着过期多浪费。”
“你?可以和别?的女呜……”
人字还没说?出口,被他捂住嘴,身?体也顺势被转了个面直面他,他的胸膛进一步贴上来,滚烫灼热的体温像火炉,淡淡的酒香如密网将她重重笼罩。
他说?话时喷洒出的温热如蝴蝶的触须轻挠着她的侧脸皮肤:“给谁买的就得用在谁身?上。”
借着橘黄的温馨吊灯,何碧顷看清了男人薄红的眼尾,糜艳迷离像勾人的妖孽。他微醺后的眸少了几分?平日?里的理?智和清冷,令她一时有些看怔这双永远古井无波的眼睛也曾像这样温柔又深情地瞧她。
但那都是过去式,他现在只?是喝醉并非真?情流露。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想掰开他的钳制。
奈何压根掰不动,双手一起也巍然不动。
她知道男生的力气大,没想到会那么悬殊。只?要他不肯作罢,她就不可能撼动他。
说?不了话,便?瞪他,用脚踩,踢。
他吃痛微微皱眉依旧没松开,变本加厉地将一只?腿抵进她腿间,低头猝不及防咬在她肩膀。
这人。
突然狂犬病发作吗。
隔着薄薄的真?丝布料,他的牙齿毫不留情地咬上后她痛得拧眉。
真?想反咬回去。
好在他在她纤瘦的肩膀只?咬了一口又停下。
直到被咬的地方痛感逐渐消失,他呼吸微促,落魄地将额头抵在她肩颈。
抛开她们不算友善的举动,岛台此刻静谧温馨,还能听见彼此胸腔里的心跳剧烈震动。
“痛吗。”
他抬头,浸染了醉意的双眸像是坠入冰冷的深渊,何碧顷心头一颤,他已然握着她的手来到左心房摁住:“我这里也很痛。”
昏沉沉的橘黄光线毫无保留映射在他面孔,眉宇间淡淡的愁似化不开的浓墨。
何碧顷清凌凌的眼眸沁上一层朦胧。
她想起前两天,江妙娜跟她分?享的新闻趣事,8月8日?凌晨12点的柏悦府突然播了一场无人机灯光秀,很多晚睡的住户都录下来并放网上调侃是哪个霸道总裁哄小娇妻开心。
羊城室内不能放烟花,彩色的无人机从半空缓缓升起,在夜空组合成炸开的烟花形状,烟花再慢慢聚拢成一颗超级大的粉色爱心。
爱心图案上兀出几个英文?字母:□□ Happy Birthday。
她们在鹿卧山脚下做.爱的那段时间,他掐着点跟她说?生日?快乐的那一刻,如果她们当时在柏悦府,她就能在客厅的落地窗亲眼看见他准备的无人机烟花秀。
他确实是有真?情实意地对?她好过,但那都是物质上的,手镯、烟花秀,灯光秀,他自己也说?过,花几个小钱就能哄女孩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