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恭喜皇上,如愿所偿。”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狼狈心虚。

但是很快便坦然如常。

毕竟,秦悠悠不比李宝儿,一直都是这么温温柔柔的,甚至温柔到了一种怯懦的地步。

他觉得她很寡淡,不鲜活。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么温柔到怯懦的女人,却在他怀疑忌惮秦家的时候,与他据理以争,为了说动他,甚至不惜以死明志,赤脚从皇城跳下。

皇后自戕,甚至是被逼死的。

这是大忌。

他原本应该暴怒的,可是看着她的尸首,他却不自觉地落下了泪。

秦悠悠什么都没说。

只是留下了一封书信。

上面就几个字,望他善待萧玄胤。

乾元帝似是有些疲惫,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了下来。

这些年,他对萧玄胤十分矛盾。

一方面,忌惮他与他身后的秦家。

一方面,又愧对他。

尤其是萧玄胤五年前遭遇不测,成了残废。

秦悠悠让他善待萧玄胤。

他没做到。

或许是今夜喝多了酒,又或许是得知萧玄胤眼睛恢复光明,他心情太过复杂。

往事翻涌上心头,让他头疼昏沉。

倒在一旁的软榻上,乾元帝就这么睡了过去。

……

东宫。

萧玄胤坐在院中,久久未动。

张富明上前。

“殿下,夜深了,您该就寝了。”

“父皇他,也老了。”

萧玄胤缓缓开口。

五年未见父皇的真容。

今日见到,发觉他面容沧桑老去了很多。

张富明点头:“政务繁忙,皇上自然劳心伤神。”

“回殿中吧。”

次日。

萧玄胤一早便让人准备马车,要出宫一趟。

昨夜他思来想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江惜颜……好像在故意避着他。

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得去弄个明白。

……

天泉居。

江惜颜一早起来,便听人传话,说裴云渊又来了。

“不见。”

“夫人,这……”

赵嬷嬷欲言又止。

江惜颜:“怎么了?”

“夫人,您还是出去看看吧。”

江惜颜有些疑惑,想了想,还是带着人出去了。

一眼看见府前摆着诸多的箱子,上面还用红布缠着,十分喜庆。

箱子中间,裴云渊一身红衣,跟只孔雀一样,就差开屏了。

四周已经围了不少的百姓,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