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算炙烤,只是蓬勃的热,金黄色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很快眼睛就睁不开了,只能用手遮在眉毛下面,望一望面前的光景。
“渴不渴?”
男人瞧见了身旁人的动静,抱着的胳膊放下,走过去问他。
陈苹一惊,连忙抬头,赵光伟冷硬的下巴刻在他眼底。
陈苹今天一上午都没怎么和他说话,赵光伟忙,对他的只有嘱咐,声音不冷不热,没有什么情绪。
陈苹点了点头,说:“渴。”
赵光伟轻笑了下,去开门的小商店里要了杯水给他喝,陈苹真是渴坏了,就着他的手咕咚咕咚往下送,喉咙一吞一咽,嘴角流下冰凉的水流,沿着他脖子流到衣裳里,赵光伟抹了下他的下巴,把水都擦到自己掌心,让他慢点喝。
“累不累?”赵光伟又问他。
陈苹平白的脸红了下,说:“光伟哥,我不累。”
就这么几秒钟,多快的几个小动作,低声的言语,隐蔽的表情。突然被一个过路的客人瞅见了,女人好奇的声音传进来,刺破了陈苹和赵光伟之间,陈苹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大声的女人的声音,说呦,今天是有人来帮你啊老赵,找伙计了啊!
赵光伟转过头,浮现一张熟悉的人脸,是在服装厂上班的一个叫翠燕的女工,穿着灰扑扑的衣服,梳着两条粗壮的大辫子,脸上似乎还擦着一些粉。
赵光伟笑了,和她应和:“什么伙计,是家里的小兄弟,来帮我忙的。”
陈苹愣了下,瞬间脸转向了赵光伟。他不吭声,良久脸一下就红了,难堪而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怎么是兄弟?哪里是兄弟?村里的大队还给盖了章打了报告,连炕被也叠在一起。
陈苹心里发虚,为了掩饰弯腰去拣核桃,倒是那个叫翠燕的女工人看了好几眼,大大咧咧对赵光伟说什么时候你还有兄弟了,以前没听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