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不是什么好的迹象。
冬日昼短夜长。
下午的日光很快散去?,落地窗外的熹微,渗进了客厅。
女?人的肤色瓷白,可以称之为欺霜赛雪,表情分明是温和而沉静的,眼神却很空洞。
她的睫毛很浓密,恹恹地垂着,在眼睑拓下鸦羽般的积影,让人联想到被雨浇淋的青苔,有种湿潮的阴柔感,脸庞和五官绝美,却又?透着几?分鬼气?。
原丛荆沉默地盯着她瞧。
他忽而扯唇,眼底划过一抹极端的狂色,低低地笑了声:“好喜欢丸丸看我的眼神。”
“我看你是什么眼神?”尹棘略微敛睫,觉察出自己的失态,将目光移开了些。
原丛荆似乎很兴奋,漆黑的眼珠眨都不眨地盯着她看,气?息都在轻轻地颤,面容俊美却又?透着股平静的癫狂感。
半晌,男人闭上眼睛,喉结滚动,像在幻想着那个画面,有些享受地说:“嗯…就像是要把我锁起来?的眼神。”
“是么。”尹棘随意应了声。
他也看出她的不对劲了。
却还一副爽到了的模样。
原丛荆再次将她抱入怀中,边亲她的额侧,边低声说:“丸丸也是个大?变态。”
“那也没你变态。”她不忿地瞪向他。
原丛荆倒没否认:“嗯。”
尹棘:“……”
-
转瞬便到了12月29号。
尹棘出差去?上海前,留京的最?后?一天。
原丛荆没再要求她继续待在C家酒店的套房陪他,等回到朝阳区的大?平层,男人的气?焰,也明显收敛了许多。
尹棘发现,虽然是原丛荆主?动要求,想住进她的房间,但男人的表现,还是有些放不开,他甚至不愿意在她的床上,跟她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幼年的她太欺负他,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她甚至觉得,原丛荆对她的地盘,总有种类似于对宗教场合的敬畏心理。
所以那晚,他们没有做。
但她得到了应有的服务。
等一切都结束,尹棘的四肢变得酸软无力,就像陷进了温热的潮水里。
男人从身后?抱住她,宽大?的左手,从掌心上方,覆住她的左手,十指如?榫卯般紧紧地相扣后?,两枚银色的婚戒,也交叠在一处。
尹棘半阖着双眼,小声问道:“那你怎么办?忍得住吗?”
“嗯。”他嗓音温淡地说,“想想丸丸小时候的模样,就能忍得住了。”
他坏笑着又?说: “尤其是想到丸丸小时候尿床淹我的事,就更能忍得住了。”
尹棘:“……”
她气?到又?要朝后?伸出胳膊肘,狠狠地怼他,男人预判出她那不变的招式,摊开右手,小心地托起她的肘骨,无奈地低叹:“你偏要在这种时候出差,是想躲我吗?”
尹棘眨了眨眼,没立即回他。
其实她没必要,偏要赶在年根底下飞上海,可以晚几?天,再去?见?视协的会长,她确实想暂时跟原丛荆分开几?天,好能阻止她的感情继续朝着更病态的方向发展。
“阿荆。”尹棘唤住他,无奈地问道,“你总是想跟我一直黏在一起,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容易感到无聊,任何事物都不能让你一直保持兴趣,这样的你,和同一个人待久了,肯定会感到厌倦的。”
原丛荆坚决否认,更用力地抱紧她:“我永远都不会厌倦丸丸的。”
“可是我会厌倦我自己的。”尹棘叹气?。
原丛荆没再说话。
而是更用力地从身后?抱紧她,修长的两只?手臂越收越紧,像是要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