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丛荆突然抬起脑袋。
两个人?目光骤然相触,他眼底浓烈的占有欲,像将她心口烫了下。
“尹丸丸。”他无奈地扯了扯唇角,但眼神却锋利而直白,“你别?想跟我耍花招。”
尹棘的眼神微微一变。
悬在半空的那只手,已经被他大力地抓住,男人?的掌根贴着她的皮肤,从手背上方,完完整整地将它?包覆,恰好是被傅杉寒握住的那只手。
她刚要出声反悔,跟他耍赖。
人?却已经被推着转了个面儿,熟悉的海盐和薄荷气息朝身后强势地袭来,她背脊忽然一僵,男人?修长的五根食指正沿着她的手背慢慢向上,又深深地嵌入她的指缝,扣紧后,她的胳膊也被反剪着,抬起了些微的角度。
这让尹棘联想到两个紧密贴合的瓷勺,又想起了还在学芭蕾时?的某个舞蹈动作,那应该是点起脚尖,即将跳跃前?。
但跳舞时?的她,却没有这种兴奋的颤栗感?,更没有隐隐期待着某种痛觉,后背的某处的皮肤,也在这时?,突然泛起一阵又痒又麻的异样感?。
尹棘紧紧地闭起双眼。
就像被蚀刻了同?样的刺青,他竟然将吻痕,烙在了她肩胛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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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到了凌晨两点。
尹棘仍然睡不着,一侧的脸颊,贴在枕头上,眼睛松松地睁开,瞳距有些涣散。
肩胛骨那处还是好痒,她想去挠一挠,但右手仍然被男人?紧紧地握着,她尝试甩了好几次,却怎样都甩不开,像是为了惩罚她的手和傅杉寒有过接触,原丛荆睡觉时?,也要抓着它?。
最让她难以忍受的是,腹部那里,也开始泛起那阵密密麻麻的痒,像有小虫在不停地咬。
这一刻,尹棘有些恼了。
原丛荆坏起来简直没有边,他一旦不想刻意?让着她,她就只有被动挨他欺负的份儿。
所以,他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说好要陪她睡觉,可?现在,连人?形抱枕都不给她当,更不必说,会给她别?的甜头,便宜都被他占尽,还被烙了草莓印,她真的得不偿失。
而且他真的好高,也好占地方。
原本她觉得酒店的床很宽敞,她一个人?睡,甚至能滚几圈,可?原丛荆躺下来后,尹棘明?显感?觉床很轻微地颤了几下,她感?觉Selena在柏林说的那句话?一点儿都不夸张,如果真做些别?的事,他说不定真的会把床摇塌……
尹棘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在睡前?,她已经将新台词都背下,不用太担心明?天的工作,但还是难以入睡。
不禁开始胡思乱想。
还想起小时?候,男孩被原家人?接走前?的最后的一个月。
还是她很热情?地对他主?动提议:“阿荆,你别?睡我脚边的气垫床了,从今天起,就跟我睡在一张床吧!”
男孩正拆着机器狗,听到这话?,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显然难以置信,半晌,他的脸颊泛起莫名的红晕,别?扭地偏过头。
他有些嫌弃地说:“我不要。”
“为什么?啊?”尹棘噙着小奶音,不依不饶地追问。
男孩嗓音闷闷地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给出一个理由:“你…你会尿床
??????
的。”
“我…我…”尹棘心虚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那我睡前?不喝牛奶好啦。”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诚恳地又说:“你要是跟我在一床上睡觉,我保证不会尿床!”
“……”
想起小时?候的事,尹棘的脸颊又烧又烫,这件黑历史,早就被她抛到九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