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了。”尹棘实话实说,不好意思地解释,“知道你?口袋里有吃的,想翻出来……”
他连眼皮都没掀,鼻音很轻,笑了声:
“馋猫。”
尹棘重新翻出那包威化饼干,又挣了挣他的大手,没好气道:“松开,我要吃东西。”
“可我在睡觉。”
他态度很淡,却还是那副唯我独尊的霸王模样,半点儿力道都没松,甚至还捏得紧了些,拽拽地说:“别吵。”
男人的拇指触感微粝,卡在她的虎口处,按住皮肤的力道很重,就?像捏了她的七寸。
完全挣脱不开。
尹棘平时温和又包容,也长了一张像是从来都不会动怒的脸。
但熟人都知道,她饿了后?,很容易发火,而在原丛荆面前,她是从来都不会克制脾气的。
又故意招惹她。
被他握着手,让她浑身上下都有种异样感,她现在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每次他一靠近她,每次他一碰触她,她大脑都像飞进?了无数只扑腾着翅膀的蝴蝶,乱极了。
像要坏掉似的。
原丛荆接下来说的那句,添油加醋,很欠扁的话,更是加剧了她的怒火:“一只手又不是不能吃东西,好笨。”
“……”
尹棘瞪向他,心口微微起伏。
她感觉一开始原丛荆只是单纯想握她的手,但现在,他多?少起了些玩心,正儿八经,动了逗弄她的念头。
觉察出她在生气。
原丛荆将?她的手松开了些,她皮肤温腻的触感,还残存在掌心和指缝间,那些奇妙的感觉,让他很留恋,其实还不想松开她。
但怕再欺负下去,会不好哄。
刚要放开她,拇指忽然变热。
她紧紧地握住他最粗的那根手指,报复性地包覆住,但手心的皮肤是软的,丝绒一样,绸缎一样,一点儿都不痛。
原丛荆猛地睁开双眼,后脊柱像蹿过阵阵酥麻的电流,又像撩过簇簇的小火苗,喉结上下微滚,嗓子也有些干痒。
这才转眸,冷冷地瞥向她:“尹丸丸,你?能耐了啊。”
他故意用凶恶的口吻,掩饰那些异样,但无论是耳根,还是颧骨,都在泛红。
而尹棘原本温美明净的眼睛,在看向他时,透出罕见的狡黠和灵动。
他心脏微微一动,像被她的目光钩了下,却耷拉着眉眼,没好气地问:“想怎么着,是要把我的拇指掰断吗?”
“哼。”她也学着他刚才的作态,说什么也不肯松开他的手,“今天在飞机上,我已经够生气了,再这么下去,乳腺都要有毛病,没力气再跟你?吵架,你?少来故意惹我。”
原丛荆:“……”
说完,甩开他的手。
三下五除二,撕开威化饼干的包装纸,愤恨地咬了口,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她将?脑袋偏向车窗,没再看他。
男人修长的手,悬在半空。
半晌,才慢慢垂落,唇角不易察觉,向上轻扯出了淡淡的弧度。
尹棘的嗓音是清澈的少女?音。
发起怒,威胁他时,声音虽变得尖细,但听上去更有甜美感,像蜜桃被挤攥之后?,啪嗒,啪嗒,滴落的汁水。
小恶魔一样,磨得他心痒。
这是只有他在跟她熟悉后?,取得她极致的信任后?,才能拥有的待遇和特?权。
十七岁那年,他们的关系变僵。
他还总是在懊丧,因为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欺负过他了,也已经很久没有对他使过小性子了。
尹棘在外人面前,总是很乖,很温柔,但只有他才知道,她有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