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跳加速,整个人的意识都被那一抹肮脏的车身牢牢吸引。
人群围拢在宁锦书的车旁,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他们的声音嗡嗡作响像一群扰人的苍蝇,在权司琛耳边盘旋。
警卫们很快行动起来,他们高大的身躯宛如一道屏障,将嘈杂的人群快速分开。
指指点点的喧嚣声被命令式的低喝压制下去,人潮被推向两侧,留出一条通往保时捷的笔直通道。
权司琛的身影在这条人影退却的道路中,显得孤冷而突兀。
他的脚步却没有立刻迈动,反而僵硬地停顿在原地。
他漆黑的瞳孔中暗藏着晦涩的情绪涌动,复杂而难以名状。
他的双手垂在身侧五指攥紧,似乎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那辆白色的保时捷,此刻就停在他面前,近得仿佛触手可及。
曾经光鲜亮丽的车身,如今沾满了污浊的淤泥,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芒。
权司琛胸腔中的空气仿佛凝固,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
他凝视着这辆车,内心却充满了矛盾和挣扎,迟迟不敢迈出那一步。
他知道,这辆车就像潘多拉的魔盒,里面装着他苦苦追寻的真相,或许是他唯一的救赎,亦或者是他的末日。
但他内心深处对真相的渴望,却压倒了一切恐惧和犹豫。
他缓缓抬起脚,像是踏上了一条通往未知的荆棘之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仿佛踩在薄冰之上,随时可能坠入万丈深渊。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车内那张熟悉的侧脸时,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掀起滔天巨浪。
他呆呆地盯着车内的人影,目光空洞,仿佛失去了焦距。
他感到一阵晕眩,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拳头紧紧握住,指关节泛白,骨节突出。
他下意识地止不住摇头,想要否定眼前的一切,仿佛这样就能将残酷的现实拒之门外。
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场逼真到令人窒息的噩梦。
可是,冰冷的现实却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世界在他眼前崩塌,天旋地转,他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摔倒。
他本能地伸手扶住冰冷的车身,指尖传来刺骨的寒意,却远远不及心底蔓延的绝望和冰凉。
他咬紧牙关,下颌绷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要窒息。
他想要知道真相,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将宁锦书逼上了这条绝路!
哪怕真相如同锋利的刀刃,会让他鲜血淋漓,他也必须亲手揭开它,看清这背后的残酷!
67在宁远山这一番咆哮的盖棺定论后,所有的希望化为碎片。
刺耳的警笛声撕破了水库清晨的宁静,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如同一道道尖锐的闪电划破阴沉的天空,将这片混乱的景象切割得更加支离破碎。
警笛声中,一辆辆警车呼啸而至,闪烁的警灯将周围映照得一片红蓝交错,让人眼花缭乱。
身穿制服的法医和警察接到权家电话后迅速赶到现场,他们神情严肃,步伐迅速,穿梭在人群中,维持着秩序。
宁世玉的目光触及法医推来的担架,意识到对方准备将宁锦书的尸体运走验尸。
黑框眼镜下他凌厉的眼眨了眨,泪水顿时如同决堤的江河狂涌而下,像一串串断裂的珍珠坠落在泥泞中。
他踉跄着走到父亲宁远山面前,双腿一软,几乎要跪倒在地,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无助。
他的声音哽咽,带着难以承受的颤抖哭诉:「哥已经走了,权家还要将他开膛破肚,他泉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