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连呼吸都似乎凝固，四肢忽然间失去任何力气。

他的小臂微微颤抖，抓着对方手臂的手指倏然松开，额头上涌出大颗的冷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的目光落在满脸是血、一片狼藉的虞砚之身上，那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怦怦的心跳声仿佛在耳边炸裂，盖过了耳朵里所有的喧嚣。

他胸膛前汹涌起伏，一种莫名的勇气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涌上心头，心中挣扎的天平终于失衡。

宁锦书横下一条心，深吸一口气，脚尖用力一蹬地面，将全身的力气都凝聚在双手上，冲破了禁锢一般猛然推向权司琛。

权司琛被他推得一踉跄，转身震惊得看着宁锦书。

宁锦书双臂展开，跌跌撞撞地挡在虞砚之身前，背脊挺得笔直，但浑身却透着隐约的颤抖。

他的声音因过度的情绪激动而沙哑颤抖，话语出口时竟带着哽咽的破碎感。

「不要打了！」他掷地有声地喊道，如濒死的兽吼，又如最后的抗争。

他用异常倔强的神情看着权司琛，字字带着决绝：「权司琛，求你别打了！如果你非得要发泄，就打我吧！打到你满意为止，我不会反抗的！」

宁锦书瘦弱的躯体挡在虞砚之面前，他微微颤抖的背影却如一道脆弱却坚定的屏障，让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暴涨到顶峰。

虞砚之的目光怔住了，仿佛一瞬间被人用锁链死死缚住，他呆滞地盯着宁锦书泪流满面的侧脸。

血液从他的面颊蜿蜒而下，他却像完全失去了疼痛的知觉。

嘴唇张了又闭，最终竟陡然间翘起一抹扭曲的笑意。

他咳嗽了两声，像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般低低开口，却紧接着是一阵毫无节制的大笑：「哈哈，小书，你根本骗不了哥哥，也骗不了你自己······哈哈哈，你放不下我，永远······永远也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