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和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还能忍耐多久。
他只知道,这一刻他只想紧紧地抱着心爱的人,感受对方的温度,即使这份温度并不属于他。
一吻分开后,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大口喘着气,仿佛从一场突如其来的情欲风暴中挣脱出来。
权司琛用力痛苦得闭眼,又缓缓睁开,那双浸透暗沉情绪的眼睛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死水,他的胸膛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似有无数情绪在其中交织碰撞。
他松开宁锦书,一步后退起身,硬生生稳住情绪,随后深吸一口气,声音嘶哑却平静地开口:「宁锦书,如果你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联系、不见虞砚之,我会尽全力尝试周旋,但结果如何我无法承诺。」
他的语气平淡无波,却像锋利的手术刀一般锋芒毕露,细细割裂宁锦书每一根神经。
誓言即将如锁链般瞬间缠住了宁锦书,他语声颤抖,却掷地有声:「我宁锦书,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见虞砚之,否则就叫我不得······」就在「不得好死」几个字几乎将从唇间落出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狠狠地捂住他的嘴。
权司琛的手持枪可以百步穿杨,却因用力过度泛起微微的颤栗,他的指间还能感受到宁锦书唇上的冷意。
「够了,这样就可以了!」他低喝道,嗓音沙哑得像是有血不断从喉间渗出。
片刻后,他缓缓松开手,似乎怕多在爱人的唇间停留一秒,就会被那破碎的感情拖入更深的泥潭。
权司琛深深看了宁锦书一眼,那目光复杂得让人无法辨别到底是痛苦、愤怒,还是无法抑制的怜惜。???
「我连夜飞一趟京城,放心,就算他把天捅一个洞,我相信我至少也能保他不死。」他声音低沉得像是一块沉沉的石头砸进深夜的湖面,语气中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情绪,被压制得像埋藏在地底深处的熔岩,滚烫得令人心惊:「你在家别胡思乱想,放宽心吃好喝好等我回来。」
他倏然转身留下一个背影。
宁锦书双手交握,无声地看着权司琛的军用吉普渐行渐远,最后隐没在路尽头的夜色中。
他狠狠闭上眼睛,像一个即将被宣判的囚犯,迎接着未知的命运。
深沉的夜幕笼罩着大地,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布遮蔽了一切声音,屋内静谧得令人窒息,落针可闻。
冷风像一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穿过未关严的窗缝,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整个客厅。
窗外,一只夜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声音充满绝望和悲伤,仿佛在为悲凉的命运呜咽。
梧桐枝头最后一片枯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哀鸣惊落,在冷风中旋转飘零,像一只迷途的蝴蝶,最终无力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仿佛是命运深处的一声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