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管尽力招架,但还是被逼得连连后退,脚步不稳。
他的腿微微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权司琛那近乎不顾生死的狠劲。
权司琛的目光冷冽如刀,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湿透了鬓角。
他听到警卫员的求饶,这才停了下来。
「换人!再来!」权司琛低吼,声音沙哑却透着压抑的怒火,仿佛蓄积了太久的情绪无处发泄,只能以这种方式宣泄出来。
另一个带着护具的警卫员见状,立刻上前,双手摆出防御的姿态,准备迎接权司琛的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权司琛的胸膛剧烈起伏,沉重的呼吸声在训练馆内回响,双拳紧紧攥起,手背之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要将压抑在他体内的怒火与郁结完全释放。
那双沉冷的眼眸里,深藏着一抹难以化解的苦涩,像是冰封之下的岩浆,炙热得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他孤独地伫立在场地中央,微微低垂着头,汗水顺着凌乱湿润的发丝滑落,缓缓淌过线条分明的下颌,悄无声息地滴落在地,溅起一圈浅淡的印迹。
他并不是真的想发泄到失控的地步,但内心的疲惫与烦躁却如同失控的海潮,无数压抑的情绪在他的心底翻涌,几乎将他撕裂。
那些与宁锦书难以忘怀的过往、鲜活的记忆,如毒针一般深深扎入他的心房,让他的每一次喘息都如带着烈焰般灼痛。
曾经的宁锦书敢大声回怼斥责他,却在时光的推移中对他愈发恭敬而陌生。
两人间鸿沟越来越像一道深渊,每每想起,他的胸腔便如被巨石压住,难以喘息,仿佛周遭的空气都在抽离。
他蓦然抬眸眼神愈发冷冽,拳头骤然挥出,缠绕着裹挟的劲风,带着无处宣泄的狂乱怒意,狠狠砸向警卫员的护具。
沉闷如雷的撞击声发出,整个训练馆内似乎都为之震动,宛如一面擂起的战鼓,将压抑许久的躁动完全释放。
警卫员虽然戴着护具,却仍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冲击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权司琛步步紧逼,出拳的速度快如闪电,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警卫员的要害部位。
警卫员竭力抵挡,却感觉自己像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可能被倾覆。
他的双臂酸麻,呼吸急促,脚步踉跄,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权司琛的攻击如同潮水般连绵不绝,丝毫没有给警卫员喘息的机会。他的眼神凌厉,仿佛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准备将猎物撕成碎片。
警卫员的防御逐渐崩溃,身体摇摇欲坠,最终被权司琛一记重拳击倒在地。
「上校。」最终还是权司琛的副官出声:「再训练下去,兄弟们带着护具都受不了了。」
权司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混杂着躁动与怒火的情绪强行按压到胸膛深处。
他的肩膀随着呼吸起伏,但逐渐变得平稳,仿佛悄无声息的暴风眼。
然而,眉宇之间的戾气仍如阴霾般笼罩不散,冷酷的面容带着未尽的杀意。
他迈出一步,将有些颤抖而又坚定的手伸向倒在地上的警卫员,那宽大的掌心虽透着压迫感,却也传递出令人不可忽视的力量。
警卫员抬起布满疲惫的双眼,在拉住权司琛的手站起身的同时,他喘息着,舒缓了几分因为对抗而紧绷的神经,勉强扯出一个苦涩又敬佩的笑容,说道:「上校,您越来越生猛了。」
权司琛轻拍了一下对方肩膀,语气虽平静却透着几分关切:「好好休息。」
话音一落,他转身离去,背影被窗外倾泻进来的光线映得瘦削却坚定。
没有人能看到,就在他跨出房门的瞬间,那双握拳的手微微抖动着,不知是在与